谢珉淡淡道:&ldo;我养他到十八岁,到时候继承了遗产我就走。&rdo;
&ldo;遗产有你一份。&rdo;
&ldo;您让我待在丹尼尔的银行里,大概不那么简单吧?&rdo;
基督山大大方方的承认:&ldo;没错,我的确有意让你接受他的银行。你有这个能力。&rdo;
&ldo;那还有什么问题呢?&rdo;
&ldo;既然你自己都不担心,我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rdo;基督山签下一行字,&ldo;三个月后,你会出庭法庭,给这位维尔福先生最后一击。&rdo;
谢珉点点头,他拿起便签,转身离开。
&ldo;‐‐贝内德托。&rdo;
基督山忽然叫住了他,&ldo;你真的决定了吗?这样做,你会被世人看为忤逆不孝的牲畜。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的血管里流淌着他的血。你真的决定面对后来的一切了吗?&rdo;
谢珉头也没回的摇了摇手。
&ldo;是的先生,我不在乎世人的评论,我不理睬虚无的血脉,我不信仰仁慈的上帝。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公正的事情。
也许他们眼中的法律在我心里不值一提,也许他们轻蔑的规则在我心里重若千钧,也许他们不理解我、嘲讽我、厌恶我;但我就是我,永远也不会变,永远也变不了。
我用自己的方法维护心中的规则与认知,无关其他。&rdo;
基督山沉默了,他盯着谢珉的背影,直到修长的青年远去。
他不理解他,却尊敬他。
因为任何一个能够坚守自己内心、毫不为外物所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固执如石头的人,也许不会赢得赞同,却没有人会去鄙夷他的心……因为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更换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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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珉法庭的证词很详细,详细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仿佛就站在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站在维尔福的身边,冷静的看着他将自己亲手埋葬,撒上泥土,用脚踩实;他抬眼盯着惊慌失措却强作镇定的检察官,仿佛隔着时间的长河,用婴儿清澈的眼凝视险些杀死自己的父亲。
丹尼尔夫人在法庭上昏倒了,她偶然起兴致来看的结果,终于知道了儿子活着的消息。
维尔福失去了一切,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宅邸,看见了基督山伯爵与躺在他脚下的维尔福夫人。那个美丽的贵族女人已经知道维尔福明白谁是凶手,她自尽了,用自己的毒药。在她死前,这疯狂的母亲甚至想先毒死爱德华。可是被基督山拦住。
维尔福盯着基督山,他透过这张脸,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被他污蔑入狱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