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向前,朝着前面的一个小赛场走去,他道:“其实呢,本世子原本是不想参与其中的,可是没奈何,有些人却不容我做一个无为人士,非得让我来出这个头。”
“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倒很是志得意满?”鸾歌挑了挑眉跟上前去。
因为将士太多,纵然大小比都是自愿报名,但是又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人?因此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参与其中,这也就使得方才演练之后,那几位副将和统领都下场去了自己负责的点上,作为公允的裁判监督最开始的比赛。
最后剩下华硕、周扬、赵亦和鸾歌四人的时候,不等周扬开口,赵亦便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周扬暂别,带着鸾歌自如的在场内转了起来。
周扬知道赵亦的心思,自然不会阻拦,所以与华硕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着鸾歌追赶上来的脚步声,赵亦笑了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道:“也不是志得意满,只是有些抱歉罢了。毕竟本世子只在西山待两个月,而大比之后的第三天便是我离开的日子,所以夺了第一难免浪费了别人的好机会咯。”
赵亦说这话的时候,虽是笑着,可是鸾歌却看出那笑意其实并未到达眼底,因此直觉开口问道:“怎么了?”
“大比夺了头筹后的第二日,也正是休沐那一天,正是我被人暗算的日子。”赵亦笑意依旧,可是俨然已经是挂在面上的薄纸一般,只要轻轻一戳,便能看到纸后的记恨。
关于遇刺当日的情况,其实在路上赵亦便曾告诉过鸾歌。
因为牵扯到苍狼受伤的真相,所以他全然没有隐瞒,反正等这两日军务巡查结束之后,华硕便要开始着手遇刺之事的调查,到时候鸾歌还是会知道。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早些知晓。
“所以,你是怀疑是这些人动的手脚?”因为苍狼受伤之事与巫有关,而这也正是六两病情的关键,所以鸾歌一听这话,便联系到其中的关系。
“说到底,凭他们的智商,我不觉得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而当初与他们动手的时候,我也知道这些人几斤几两重,所以绝对不会是对我下手的那人。”赵亦看了一眼正围作一圈,热火朝天的挨个儿下场比试的众人,面上露出几分轻视。
但是转而他的面上,又化出几分认真:“但是讲白了,我也不信他们中有人会毫无干系。我是在出了营地之后感到眩晕的,而在此之前,若说没有人对我饮用的饭食中动什么手脚,我可是全然不信。我不相信在这样利益使然之下,不会有人心生不满,想要找我报复。”
听着赵亦说的这些话,再一想自己所知道的军营生活,她无比的认可最后那一句。
每日的训练太累且不说,尤其是在暑热的天气,一整天下来人就和从泥里打了个滚儿出来一样,而眼睁睁可以到手的酒肉和冲澡待遇,被一个即将离开的矛头小子夺走了,谁能不气愤?
若说是其他人倒还好,可是一个将走之人夺魁,无异于是故意生事,活生生将大好的机会扔掉,试问又有哪一个服气?
但偏生这小子有着他们所不能招惹的身份,所以他们只能咬碎了牙和血吞,再在背后使些小手段罢了。
“所以,当初大比之时,最后和你比试的人,是哪一个?”
既然是利益的争端使然,那无疑利益相关最大的那一个嫌疑最大。
赵亦听说了这话,无奈地耸耸肩道:“第一日的丛林实战我弃权了,而之后的骑射,因为是按距离和精准度算的,所以不存在正面冲突。只有最后一日的武试……但是我当时是一个人单挑了四个在小组比试中居首的人,所以,其实是四个人。”
“……”鸾歌顿时生出翻白眼的冲动。
她算是看明白了,赵亦这不是认真地在与她探讨幕后之人,而是在很正经在炫耀自己有多能耐多厉害。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
好奇心上来,鸾歌再懒得理赵亦,她直接找了个缝隙凑上前去,想要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到了跟前,她才发现眼前是射箭类的比赛。
其实所谓的骑射比赛,是在大比中分为立定射箭和马上骑射两种,但是因为小比的时间限制,所以会只择定点射箭比试。
也就是说,所有的参与者需要按照要求,站在指定的地点去射不同的东西。
而根据距离的远近与射击的精准度区分,目标分别是最前的圆形箭靶、木柱上的野果,和最后树枝上垂下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