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大人。”雾非欢笑道,语气放恭敬了些。
属于谢天明的那张脸嘲讽一笑,“没想到随着修为恢复,他竟然能醒过来,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临渊没再戴兜帽,就着这般模样,继续远观山下战局。
咔嚓。
突然的,后方传来一道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雾非欢和临渊齐齐回头,见得一双写满震惊的眼睛——这人手提单剑,着苍蓝衣衫,表情诧异骇然,正是镜云生。
“天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和雾非欢在一起?”镜云生颤声发问,但片刻后,他察觉出某些东西,神情变了又变,后退两步拉远距离,手中长剑一立,剑尖直指对面两人,“不,你不是天明。说,你是谁!”
临渊递给雾非欢一个眼神,后者挑唇一笑,扛着骨刀,缓慢走出。
却见临渊面色再度变幻——谢天明拼尽全力抢夺过身体主权,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但藤蔓以迅雷不及之势从四方窜出,迅速缚住手脚,使他不得动弹。
谢天明挣扎着,眼神慌乱又紧张,采取不了行动,只能竭力嘶吼:
“云生,你快走,你打不过他!”
“快走,去告诉阿霰和原庄主!”
“快!”
“快啊——”
谢天明的声音破碎在滂沱大雨里,而镜云生来不及行动,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独自逃走。
着苍蓝衣衫的剑者立剑而起,与雾非欢手中骨刀撞在一处,刺响被雨声吞没。
剑者走剑如游龙,气东山林,震荡江河,苍蓝衣衫挂满水珠,随着交错踏出的步伐散落成花。刀者身法诡异,唇角轻弯,眼角轻弯,旋身闪至剑者身后,骨刀下压之后上挑,刀尖以不可阻挡之势直刺对方肩胛骨。
继而是肋骨、手臂、腹部,最后一刀,灰冷的骨刀刺穿胸膛。
镜云生猛吐一口鲜血,握着剑柄,沉沉跪坐在地。
这一刻,谢天明脸色寸寸灰败下去,手脚被束缚住,想扑上前方,想和他一起跪倒,却是不得。
这一刻,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