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说过,那掌柜手艺还不错,听说还进宫为妃子缝制衣裳了……”其实乐凡根本就是信口开河,她只是找机会套近乎,然后凑近女子以便看得更清楚些。很可惜,她的热脸蛋贴到了冷屁股,乐凡被那女子不耐烦地推开,即便如此,她还是清楚地看到女子脑门上的细汗。
车队其他人陆续围了过来,个个眼神凌厉、凶神恶煞,他们直言有要事在身,不欢迎乐凡这位不速之客。
龙清川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解围,他点头哈腰客气地说道:“几位恕罪,我夫人情急之下忘了礼数,得罪各位了,鄙人回去定会好好训导。”龙清川没等那帮人开口,赶紧拉着乐凡跑到韩卢等人附近。
乐凡见龙清川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夫人,不知怎地,心里竟然美滋滋地,但嘴上还是娇嗔着问龙清川:“你羞不羞,嘴巴一动,我就成你夫人了?”
龙清川嬉皮笑脸答道:“只要你愿意,还不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乐凡一时没明白,好奇地问。
“因为我没意见!”龙清川给出一个不要脸的答案。
韩卢等人悄悄靠过来,见他二人神情暧昧,似乎正在打情骂俏,便知趣地缩回了头。
乐凡及时地叫住了他,说出她刚才打探到的情况:“这女子身姿挺拔,力气很大,应该是练过武,你再看——”乐凡指着升得老高的太阳说:“天气逐渐变热,可那女子宁可头上冒着汗,也不肯将外衣解掉,难道不可疑吗?”
当然可疑!
韩卢当即让赵大赶回去通知不良帅增援,他们几人先想着法子拖着车队,龙清川对几人附耳一番……韩卢“嘿嘿”直笑,直夸龙清川真够损人的!
龙清川带着乐凡快步小跑,两人一前一后拦住了那艳丽女子。龙清川一把握住那女子的双手,大声狂喊:“夫人,夫人啊,你怎么能丢下郎君我不管,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呀。”
龙清川本欲嚎啕大哭,以吸引四周过路人的注意,但他挤眉弄眼搞了半天,实在是哭不出眼泪来,于是干脆将那女子搂在怀里,大声吼道:“夫人啊,你不能因为我吴大财打骂了你几句,你就离家出走了啊。夫人——我吴大财不是人,我吴大财猪狗不如,求你原谅我吴大财吧。”龙清川一边说,一边作势抽自己的嘴巴,可他终究没舍得抽下去。
龙清川的举动,直接让那艳丽女子懵在了原地,待她稍稍反应过来后,迅速推开龙清川,愣愣地说:“我的郎君他早就死了啊,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女子仔细看了龙清川几眼,见他长得一表人才、潇洒英俊,咧嘴笑着问:“你是要做我郎君吗,嗯,等我这次从西域回来吧,我住在……”
女子的话让龙清川一时语塞,龙清川原以为女子要死命抗争,大喊大骂,然后趁机将路边看热闹的行人吸引过来——这也是龙清川想要达到的目的。
但事实上,那女子竟然不吵不闹,兴许还要温柔地以身相许。龙清川一时傻眼了,就在此刻,车队首领张三头带着几个手下围过来。
张三头大声怒骂:“哪儿来的野小子,想女人了到平康坊青楼去,跑到我们这儿来撒野,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吧!”
龙清川灵机一动,他正想找茬了,见张三头凶神恶煞地上前,便挥拳重重击打他的鼻子,嘴里还大声骂道:“不要脸的家伙,竟敢勾引我吴大财的女人,哼,按我大唐律令,该判你们流放两年,唉……我吴大财怎么那么倒霉啊,娶了个这么个败家娘子……”
张三头哪受过这个气,正欲挥拳还击,可他鼻子往外流血不止,只得边捂住鼻子,边命令手下人将龙清川暴打一顿。谁知那艳丽女子挺身而出,说:“首领,我们还是先把情况弄清楚吧,不能无故乱打一通。”
那首领张三头似乎气疯了,怒声呵斥:“你都守寡这么多年了,除了我之外,哪儿又跑来这么俊俏的郎君?”张三头怒不可遏,吩咐手下的人上前围殴龙清川。龙清川边逃边骂,在车队的货车上跳上跃下,终于吸引了众多的过路人。
龙清川站在一辆货车上,对着围观的人大声骂道:“大伙来评评理啊,我吴大财家门不幸啊,夫人嫌弃我穷困潦倒,跟着野男人后面跑了,哎——非但说不上理,反倒被野男人追着打,这朗朗乾坤,可有天理可诉?”
在龙清川声泪俱下的诉说下,围观的人群喝止了他们的追打,那首领张三头气愤不已,拉着艳丽女子来到众人中间:“此女亡夫多年,我们商号人人皆知,又从哪儿冒出个郎君来,再说了——这小子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怕是来拐骗良家妇女的吧。”
围观的人群见龙清川长得英俊潇洒,而那女子已是昨日黄花,两人的确不是很般配。于是他们纷纷怀疑,私下窃窃私语,也许这小子真是来拐骗良家妇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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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清川眼珠一转,正欲想法损那首领几句,以挽回己方的优势,谁知身边的乐凡快步上前,对着首领撇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道:“不要脸的家伙,仗着你们人多势大,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胆敢抢我夫君的女人……你们敢不敢跟我们到府衙对质?”
围观的人群见多了一个美貌女子,而且她也帮着郎君主动去府衙对质,这下子他们心里有底了,于是他们一同劝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去府衙对质啊。”
龙清川见状,也使劲地在后面起哄:“对啊,我们去府衙对质,敢不敢?”
到府衙对质?那首领张三头心虚了,他眼珠四转,拉着艳丽女子上前一步,说:“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这臭小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