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随姑娘的意愿引了人,让她看到了您的帕子,又拖住了兰娘。。。不知做得可还行?”
姚枝是府邸苏二小姐贴身奶娘的亲女,与小姐情同姐妹,又被苏府施夫人收为义女,在府中地位可见一斑。
马奴本是苏府的低贱下人,因犯了错后被辞去后是姚枝替言相劝,之后他就成了姚枝的眼线。
她本来是想引人将苏城的妾做个替死鬼,借而诱寻找这帕子的人去探这妾背后的人,却没想到无故将别人牵扯出了。
姚枝脑中泛那一角而过的少年,心里渐冷。
若没有这马奴。。。。
一双狐狸眼俯瞰这马奴弯腰恭敬的小人脸,
弯弯眉烟皆是慈悲,只是垂目敛开那虚意,声音柔柔得却都是一把把利刃:
“做的确实不错。只是小女实在有些歉意,你就该消失了。”
-
大理寺府。
崔曜勒绳下马后,拒止通报之人。
府内暗门,白衣少年带着蒙口,正蹲在地上眉目凝神,对着一具面目腐朽的女尸作验检。
尸体已经腐掉几日,又被水浸泡。周身的人都掩着口,恐这熏气触人,可寇白衣和没事人一样,只靠着薄薄一层的丝巾,眼神凝光,似是定要从这尸体里找些什么。
崔曜战场上闻过很多人血味道,也耐不住这气味熏人。眉目紧皱,扯住人的颈边衣角就往外拉。
大理寺后一面嫌少有人问津的竹道上。环顾四周无人,崔曜停下脚步,将胸径中放置的帕子递给他,言简意干道:
“查一下,帕子什么来头?”
“崔子容,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寇白衣暗自翻白眼,退下熨套后鼻子一翕动。
他的嗅觉向来灵敏,曾也对香料产生过兴趣,三分钟热度后也就熄灭了,可对香他也是小有研究过,还没有一种让他分辨不出任何香料的。
有趣。
寇白衣眉首一挑,忽然产生了些兴趣,接过帕子仔细打量,“这东西你哪来的?”
哪来儿的。
崔曜自然不会说是遇到贺姑娘,在她身上掉出来的,只囫囵解释说是在苏府捡来的。
寇白衣嗤声,将帕子甩到身上,边说边往回走:
“你要是不对兄弟说实话,这找人的功夫还是你自己花吧。”
他知晓自己和贺姑娘的事情,不瞒也无关紧要。崔曜看着怀中的帕子凝眉道:“这帕子是从贺姑娘身上掉出来的。”
“贺姑娘的帕子?这么说你找到了贺姑娘了?可是你现在家有娇妻。。。还收人家的帕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寇白衣的话让少年的眉目越拧越深,忍住想打这人的念头,他解释了下前因后果,沉声:“贺姑娘所找之人和行踪也许和这帕子有关,”
-
崔曜回府后就被王夫人拉道厢间训了一顿。
他娘将他的罪状一件件数落。
她的儿媳妇在他走后就缠病不起,虽然是圣上旨意娶的人,到底是个闺秀小姐,没惹事也没欠他们崔家的,更没欠崔子容的。
回到东厢居后,少年的面色比往常更冷了些。
刚想跨进门槛时,听见一声虚弱讨好的“喵”叫声。
月光沐浴下,谢青嘉只覆了件轻薄露褐色披风,她蹲在角落里。面前是一只猫咪,和半条小鱼。
那细长指尖正点着白色头间一点黑的猫咪额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动作轻柔得像风。
崔曜从她的手指尖滑向她此刻的神情,竟有些与月同辉的清冷,只是这清冷的眸落在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