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晕睡中醒来,又是熟悉的药香、熟悉的屏风、熟悉的窗口和熟悉的张大夫。
&ldo;这回你要吃上许久的药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每天都要享受三次治疗阵法的痛苦,五次治疗法术的摧残,无论你是否做好了准备,都要接受这个血腥的现实。&rdo;张大夫语气平平地述说宝儿会遭受的治疗情况,手里不停地分出各类药物,然后递给她示意她吃下去。
除了转转眼珠,宝儿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阵阵雷劈似的痛苦传到大脑,手脚不自觉的痉挛,又扯动身体带来另一波疼痛。
宝儿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能忍,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好似对痛苦已经麻木了,神色安宁,一派安详自得的样子。
若不是她面无血色,唇白开裂,根本看不出她是个身受重伤的病人。
白团趴在卫子轩的左肩膀上,土豆立在另一边,一人两妖都泪光闪闪地看着大夫给她喂药。
宝儿现在无法控制身体,也不能随意乱动,所以除了张大夫和几位护工,谁都不能近身。
身体不动就吃不了药,只得化成药水硬灌进去,喂过了药,张大夫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ldo;你这次不光身体受了伤,灵魂也受到巨大创伤,必须长期休养,短则半年,长则一年。&rdo;
还好还好,她明年才打算跳级考试呢,这一年正好专心学习。张大夫若是知道宝儿此刻做如此想法,定要勃然大怒,好好训斥她一番。
&ldo;没想到他们这么邪恶,居然连你这么一个孩子的灵魂都不放过,他们会遭天谴的,那些人的灵魂会受到诅咒的,可怜的孩子,这都是第几次了……&rdo;张大夫突然情绪失控地哭起来,对寻那帮人深恶痛绝,怒骂连连,把一旁的卫子轩唬的一愣一愣的,这才不好意思地擦擦脸,恢复沉静地说:
&ldo;你既然清醒了,守卫队的人要问些话,只有一柱香时间,不会太费心神,我这就去叫他们。&rdo;
打头进来的是一位着弟子服的美丽女子,丰信年华,梳着利落地发髻,简单的插了几支钗环,明眸善睐,体态飘逸。
跟着进来的是老熟人‐‐佟夫子和唐鲜。
&ldo;我是负责此次袭击事件的特勤队队长‐‐束祉,这两位你应该认识,以后会由他们轮流保护你的安全,直至抓住行凶之人。&rdo;束仙姐大步进屋,越过不敢近前的卫子轩,站在宝儿床前,直截了当地说,&ldo;请说一下事情经过,事前可有什么异常,有什么可疑的人选?&rdo;
宝儿吃过药,这会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细小如蚊蝇,在场诸人想听的清楚却也不在话下。
宝儿捋了捋思绪,慢条斯理地从梦游开始说起,说到被凶兽丢出森林,就晕倒了,那棵发光的树可能是她的幻想,不管是与不是,都不是事件的主要部分,可以忽略不计。
要说可疑的人,也就是那个唐仙长了,行为不诡异吗,但也只是为了实验罢了,宝儿却多疑的想或许唐仙长被人诱导了,或者干脆就被人利用了,所以还是建议束仙姐他们调查一下,免得带累了唐仙长的名声。
&ldo;我已派人去现场调查,追踪那个黑衣人,在没得手前他一定还会行动,你这里我会留下六人指派给唐师妹、佟师弟。&rdo;话毕,束仙姐就带着佟夫子离开了,唐鲜留下来保护宝儿。
&ldo;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回去我一定好好训教唐蕃。&rdo;唐鲜小心地不碰到宝儿,靠近她,仔细查看她的状态。
&ldo;训教有什么用,他那智商全用在炼药上了吧。&rdo;卫子轩见人走了,也没那么拘束了,在大喇喇地坐下来,没好气地拿话怼她。
&ldo;别说的好像你平时多有智商一样。&rdo;
&ldo;我,我那是让着你。&rdo;卫子轩被咽住,嘴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