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绝望,还不如让她带着这份忐忑不安的希望,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杨二叔相信,凭宝儿身上的大气运,一切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ldo;宝儿,你不要想太多,回去的方法,咱们一起解决,总能找到的,你爹的性子我最了解,就算他去了中原,凭他的实力恐怕一早就知道了会发生在你身上的奇遇,这边还有我们在,你来了只会学到更多需要你知道的东西,生活、学习完全都不用他再去操心,他心里啊,说不定正高兴着呢。&rdo;杨二叔轻笑着以一种回忆的口吻宽慰着宝儿。
&ldo;总听爹提起大爷如何机敏、威严,宝儿一定还没听我爹说过吧?&rdo;
&ldo;哦,我爹小时候的事儿吗?他们从来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成了他们的心伤,就也一直没敢问。&rdo;宝儿的好奇心被勾起,睁大了双眼看向杨二叔。
三人就这样又在书记里聊了许久杨爸的故事,有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也有少年成名的英武不凡,这一聊就是数个时辰。
这次的谈话,让宝儿心里压抑着的郁气疏散不少,那股子凶悍、血腥的戾气似乎也少了许多,若是再有战事发生,她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冲动的想要与对方搏命了。
她近来日子过得极为舒适、畅快,也许是老天也像杨二婶那般看不过去了,逆着光,宝儿看到了一只大鸟冲着她晃悠着飞了过来。
&ldo;哟哟哟,喜从天降啊,这是!&rdo;白团咋咋呼呼道,抬手在眼前搭个凉棚看向看上的大鸟,&ldo;有点眼熟啊,哎呦呵,这不是恩公大人的信使吗!&rdo;
听到恩公大人这几个字,还躺在摇椅上的懒睡的宝儿腾地站起身。
现在,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恩公就是沈昱国,而沈昱国就是沈昱。
&ldo;他怎么会突然联系我?&rdo;宝儿惊喜又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语道,&ldo;会不会是我弄错了人?恩公就是恩公,沈昱就是沈昱?还是,他,他要回来了吗?&rdo;
&ldo;先让我看看吧。&rdo;白团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这只灰喜鹊,手上一动迅速地抽出隐在鸟背部羽毛中的小纸卷,翻手将鸟放飞,这才平稳落地。
宝儿深吸了口气,又重新躺回了摇椅上。
&ldo;你念吧,我听着。&rdo;
&ldo;嗯,大体上的意思就是说,&rdo;白团吞吞吐吐地看了闭眼的宝儿,看她因自己的犹豫面色越加苍白,这才缓缓开口道,&ldo;沈昱那次受伤甚重,早已消失,这世上本就没有沈昱此人,不过是一次意外的产物,他消失了也是顺应天理,天道轮回自有其规则,这是谁也违背不得的,他让你绝情断念,忘了他。&rdo;
眼泪刷拉拉划过脸庞,悄没声息落入脖颈间。
宝儿只是死死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也不愿再去多想,静静地、死寂一般地躺在那里,整个人都灰败了下去。
那日宝儿在摇椅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当她再次睁开明亮的双眸时,还是那么波光粼粼,明媚透彻,让人一眼便能望到内底,脸上也是不派温和、平静,一丝一毫的异常都没有,白团静静的跟在她身边观察了几天,确定宝儿是真的没有事,才慢慢放下心来,不过,显然,他放心放的还是早了点。
受了情伤的人,总是会买醉一回。
这日晚上,宝儿带着白团来到了竹田,在玉竹林中缓慢穿过,来到中心的泪竹林,这里有一处竹亭,宝儿进了亭子在摇椅上躺了下来。
&ldo;要不要陪我喝一杯?&rdo;
&ldo;好啊,不过我只喝米酒。&rdo;白团爬出荷包,在宝儿怀里懒洋洋道,一副大爷等待伺候的样子。
&ldo;早给你备好了,你喝你的米酒,我喝我的菊花酒。&rdo;宝儿将一小瓶米酒塞给白团,自己拿着冰晶瓶细细品尝微苦却又带着一丝花香的酒。
&ldo;你这菊花酒哪儿来的?&rdo;
&ldo;当然是在西都城买的。&rdo;宝儿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