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皇帝那边也收到魏昊及福安郡主一行遇疯牛的消息。明光帝对着自己后宫一句“朕另有政务,后宫诸妃散了。”就穿着耕田的常服,带着贴身侍从,匆匆走了。
皇上都走了,后宫也没啥事了,再折腾戏也没人看,也折腾不动了,打了一上午乏得很,回去洗洗睡吧。后宫妃嫔就向两宫行礼告退,再各自扶着自己的小妹妹,陆陆续续地撤了。
皇后娘娘看着明光帝远去的身影,眼里满是苦涩,哀怨,她死死咬住唇角不让自己失态,一路憋着,直到回到了先农坛行宫的皇后偏殿里,才彻底爆发了出来。
徐慧将殿内能看到的瓷器全砸了个遍,不论花瓶、茶盏、碗碟……,全然不管自己中午吃饭有没有碗筷的问题。可她越砸却越心浮气躁,不仅伸手直指陛下行宫的方向,“魏熙!春耕后妃争斗这事明明跟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惩罚我?!”
她的奶嬷嬷在入行宫前,就很有预见性地打发了闲杂奴才出去,现在整个偏殿就她和皇后的另一个陪嫁宫女旋碧伺候着。
旋碧是皇后奶嬷嬷后头生的幺女,她跟着皇后进宫,就把自己姑娘也带进来了,指望着娘俩作伴,等以后满二十五出了宫,自己女儿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说出去家里也有面儿,也好许人。其它的,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皇后可是她奶嬷嬷从襁褓里就带着的,她那醋性子,谁多看皇上两眼都能给扒层皮!两人现在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在满地的碎瓷片边上,她奶嬷嬷压低声喊着,“娘娘息怒啊!先农坛不比咱们凤仪宫里,小心隔墙有耳!而且陛下也不是要惩治您,只是您是东宫之主,母仪天下,整个后宫都要归您管啊,后宫的女人们犯了错,自然是您担责的呀。娘娘,陛下这不是怪罪您,他这是器重您啊,实在是您身兼重担,不得不扛着啊!”
要不怎么说是谈话的艺术呢?这一席话劝下来,徐慧内心又有点诡异地沾沾自喜。对呀,本宫是一国之母,后宫女人都归我管,那些浪蹄子犯了错,那我也只能担责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些不省心的狐媚子,没事就爱给我添乱。还有那个林婉榕,明明罪魁祸首就是她,偏偏陛下不责罚,只是禁足三月,这真是偏心!皇后娘娘想到这里心中又跟喝了醋一般酸,魏熙啊魏熙,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我?
想到林婉榕,皇后娘娘又是妒火中烧,奈何杯碗都砸干净了,她在殿内仔细逡巡了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到殿中格挡用的青纱帐,嗯~这个撕着玩应该挺解气的。
皇后的奶嬷嬷和宫女旋碧见娘娘又转头去撕布料了,都长长的嘘出了口气。刚娘娘找东西砸的时候,目光有一刻落到了她俩身上,把这二人吓得,手在袖筒子里捏出了汗,生怕娘娘找不着东西就拿她俩出气了。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对着其他不相干的奴才,今儿殿里就剩她们娘俩了,生怕触了娘娘的霉头,紧紧地低着头装鹌鹑,只敢隔一会儿拿眼角的余光偷看下——还好还好,撕纱帐挺好的,只要不撕她们就好。
皇后只一昧地怨恨皇帝偏心,可她全然没想过,在后宫里禁足三月就等于三个月看不到皇上。也就是丽贵妃这般家世和在皇上心中有些分量的人,才扛得起,换了其他女人,三个月足以让皇帝把她忘到天边去。对宫里的女人来说,这钝刀子拉肉三个月,可比凌迟还难受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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