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山道很狭窄,据武贾所说,若要走小道绕过秦岭,至少会增加百里路程,更会经过许多的匪窝,危险重重。
可他们有啥办法,难道徒手翻秦岭?
就算昭云有这能耐,他手下这几个人可没有,更别提还有匹马了。
走在夏日的秦岭中,天干物燥,不过片刻就燥热了起来,饮水很快就喝了干净,就连平日喜欢插科打诨的无量与无边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省着点口水免得渴死。
“老大,我渴!”
终于,经受不住阳光的暴晒,无双拖着一条深红的舌头,好似哈巴狗一般,呐喊出了心中最低级的渴望。一开始要知道一路上如此艰难,他就不该跟自己的弟兄一起犯浑!
当初落魄的宰马为食,现在渴的没水喝,咋整?
无敌提了提力气,一巴掌挥在自己四弟的后脑勺上:“嚷,嚷嚷什么?没看见老大也没水喝吗?要水,老子给你!只要你不嫌味道骚,随便你喝到抱!”
无量不嫌事大,嘟囔道:“这都多久没水喝了,你下面怕也没几两尿了,撒出来怕还不够给老四塞牙缝的!”
昭云自己也渴的不行,加上天气炎热,那身厚重的卿大夫衣裳早被他脱下。见士气低落,忙问武贾道:“武贾将军,附近可还有什么水源?”
“最近的水源在北五十里外的的武功河,那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水源,可也得等我们翻过眼前这太白山才行!”
“天哪!让我死了算了吧!”
无双绝望的呼号了起来,趴在地上竟是挖起了土,可土地干涸,哪里有水?陷入绝望的无双在此呼号了起来,好像他喊,天上就会落下雨水来。
可到底还是艳阳高照,完全没有雨水落下的征召。
“嚎啥嚎?这大晴天的装啥鬼?”
忽然,一道嚣张的笑声从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武贾面色陡然一变,忙将昭云护在身后,大喝:“大人小心!是太白山的匪贼!”
不远处的山包上走出来一个上身赤裸的土人,满脸麻子,大龅牙,一看就不是正派的人物。他望着昭云一行嘿嘿一笑,道:“老子走了运,遇见群没了头的兵痞子!看你们这样子应该也能拿出不少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给你们水喝,放你们走!”
无双一听有水,眼睛都红了,抖动着鳞甲朝山上靠去,嘴上还一面嘟囔着:“水,水!”
昭云没有去阻止无双,他冷冷的看着那贼头子,犹且能够看见他身后舞动的刀枪,想来手下人数不少,只是碍于地形,自己看不透彻。
贼头子见无双浑浑噩噩的走来,冷笑一声,喝道:“小的们,给我拿下他!”
那人身后齐刷刷走出五六人来,没有丝毫的防备,无双便被拿下;无敌看自家老四被擒,眼睛一红,怒喝:“放开他!不就是要值钱的东西吗?我们有!”
“有?”贼头子眼睛亮了亮,嘻嘻笑道:“有就好,老实拿出来,我不为难你们!……喂,那边那两个,看什么看?凶?你再凶凶的过我们五十多个人?”
“五十多个……很多吗?”昭云眼中的怒火逐渐变成了嘲讽,“只怕你们五十多个人,还打不过我一个!”
贼头子看他年轻,只当他年轻气盛,口出狂言,并不在意。反倒是昭云一旁严阵以待的武贾,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单单那等气魄,就不似一般人。
若真打起来,这个家伙至少可以杀他兄弟十人……不,二十人!
“你们三个,与我保护上卿大人!”武贾眼神忽转,沉声低喝。
“凭什么?你谁啊!”无边骂道,“我四弟在对面,你不去救他,还命令我!”
武贾忽的爆出一股气,不怒自威,吓得无边不敢言语:“你们是百里虎贲卫!是亲兵,是我的手下!我命令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
无敌三人大惊,他们才知道,自己这虎贲卫原来是那家伙的手下!
贼头子看着下面有趣的一幕,眼睛虚眯,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趁着敌人没有完全的防御阵容时攻击;可看着武贾,他怂了,还是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喂,你们!”那贼头喝道,“我看你们口渴的紧,我山寨就在前面,若诚心投靠,酒水少不了你们的!”
他倒打的好算盘,把他们诓到自家山寨,那宝物不都是自己的了?
“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让我等落草!”武贾面对山贼,怒目圆睁,似能将眼珠子给挤出来;随着一声暴喝,山林震荡,虎啸龙吟!贼头被下了个半死,踉踉跄跄倒在地上,高呼:“快,快上!杀了他们!”
山贼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但还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下山包;反观昭云这边,无敌三兄弟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唯独武贾临危不乱,握着佩剑的手却是更紧了。
“只有五十个人……杀个三十,敌军应该便乱了。”
武贾一愣,身后的昭云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
他却不知,昭云走了一个月的山路,武艺早就稀疏了,难得有一次打架的机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五十人?纵然百人,千人又何妨?老子将来是万人敌,连你们都打不过,算啥英雄?
“武贾,你退后,他们交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