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赖谁不知道。”范文武眼神轻佻地盯着她瞅,“以后还有更无赖的你想知道不。”
“哎——干什么的?”卫校保安朝他们喊道。
范文武起身,扶起车子,踢了两脚摔歪的车镫子。然后从头里掏出一盒烟扔给走过来的保安。
范文武给的烟从来都是好烟,保安看见烟先给三分笑脸:“又来送女朋友?送完赶紧走,学校有规定不让外来人随便进。”
范文武朝保安抬抬下巴,又对杨梅说:“走不走,不走我把车骑走了。”
杨梅绝望地跟在范文武后面往宿舍走。
隔着卫校大门,隔着一条不宽阔的人行道,一道瘦高的人影笔直地立在粗壮的树干后面。范文武说话声音跟打雷似的,不想听见都难。
范欣荣从树后面走出来,阴恻恻地盯着范文武的身影。
“轰——”
一声闷雷从远处传来,宣告一场大雨正在赶来的路上。
杨梅趴在宿舍窗户上仰头望着压顶的黑云,黑云往范家村的方向飘。
“怎么哭了?”舍友刘韵凑近杨梅,担心地问。
“没事。”杨梅擦掉泪,拿起专业书挡着脸。
“你爸的肝病去看了吗?”刘韵问。
“没看。”杨梅说,“不看了,钱都给我哥娶媳妇了。”
“啊?”刘韵惊讶地看着杨梅,“娶媳妇什么时候不能娶,他不要命了。”
“不管了。管不了。”杨梅决绝地说。
“哎,我又看见那个男的了,你跟他……”刘韵靠在宿舍床上问。“他看着可真凶,怪吓人的。”
“我们村的,给我家带句话。”杨梅每次都这么糊弄同学舍友。可是范文武有张破嘴,现在学校里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那个额头有疤的粗鲁男人是她未婚夫。
刘韵不问了,她看出杨梅虽然不喜欢那个一脸凶狠、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又甩不掉人家。无力感把杨梅裹得要窒息了似的,她一个外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
范文武借给了杨梅的父亲2000块钱。
范欣荣断定李玲和范志贤不会给范文武2000元,让范文武以自己的名义借给杨家。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