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看了眼外头的夜色,“暂时不曾想好。”
季陵川:“……”
裴笑没忍住,替他舅舅问道:“你说的事,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盗奸淫?”
晏三合冷冷看着他,“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那必须要谈谈。”
裴笑一抻脖子,“我们可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派人,不做那些……”
晏三合轻轻“呵”了一声,手在那叠银票上指了指,意思很明显,正派人会有这么多的钱?
裴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余光看着谢知非:老子刚刚被将了军。
谢知非:活该。
裴笑:不是帮你在试探她吗?
谢知非:下回换个聪明的方式试探。
晏三合没功夫看某两人眼神勾搭,把手中的银票往桌一放,人站了起来。
“我答应。”
季陵川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大声喊道:“我答应事成之后替姑娘做一件事,绝不反悔。”
“不言。”
李不言走进屋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和印泥,笑眯眯道:
“来吧,画个押吧!”
季陵川一咬牙,一跺脚,大拇指沾着一些红泥。
“舅舅,你还真答应呢!”
季陵川看了外甥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低头用力按上去。
他没有选择!
季家没有选择!
哪怕她要他杀人放火,这个押他都得画!
“小姐?”
晏三合接过那纸,走到门前,负手而立。
身后三个男人,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都在心里疑惑她还打算做什么?
她慢慢转过身,面色平静道:“季老太太的墓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升起,激得三个男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裴笑看着屋外无边的夜色,又偷偷掐了一把谢知非的胳膊。
为什么非要深更半夜?
就不能白天吗!
折寿啊!
谢五十没有察觉到疼,他心里在疑惑一个问题:
那张白纸并无一个字,万一事后季陵川不承认,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晏三合是心大呢,还是有所恃?
谜团似乎越滚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