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在起居室室,只觉脑袋很疼,那段记忆也彻底忘记。有些人跟他说,他的父母发生了意外,实验室炸了,不少实验数据和报告也都灰飞烟灭。他们安慰他,年幼的程一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依稀觉得自己丢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但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直到上次见到落日后,很巧合、也很奇迹地,他慢慢捡了那些被人为刻意抹去的记忆片段。梦境的画面由模糊到清晰,那重要的东西,终于在十四年后被他找到。--------------------程一好可爱一口一个疯狂啃啃啃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已发疯一拳砸穿地心射穿月球忠心耿耿的狗“程一大概是……十来岁的样子,被我捡到了,出于‘同情’,多多关照了他几年,也可以说,程一是被我养大的。”余朔一只手搭在章鱼触手上抚摸,脸上笑容扩大,看着有点让人头皮发麻,“当然……哈哈!也不是无偿的。你看,他这不是我·····”“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吗?”余朔漫不经心地安抚身边的章鱼:“虽然程一一直在假慢惺地欺骗你的感情,好把你顺利地拉进我为你精心设计的陷阱……但有一点他应该没骗你,他小时候确实挺惨的,整个地下随便哪个小孩都能踹他两脚,像个精致的布娃娃一样,压根不会反抗……所以我才这么顺利地拿下了他。”余朔朝唐朝露出一个让人恶寒的笑,低下头看他的章鱼,“现在我继现在我继续说我的实验项目吧。一开始确实让人很头疼,人和动物基因融合太困难了,术后有很严重的排异反应,做完手术,没几天就死了,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后来,我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我意外发现,用克隆人做基因融合手术,成功率几乎百分百。不,不是那种完美的克陵人……就是单纯复制身体,大脑如新生般一片空白的克隆人。”“……你问我怎么发现的?……建议你看看你的周围……对,就是这些柱子。在我用我的妻女做完实验杀死他们后,我用他们的遗传基因把她们克隆出来继续做实验。之后嘛,当然是非常成功……但她们不确定性太大了,后来都被我处理掉了。所以我选择了更有趣的方式,给章鱼一点我妻子的dna促使它变异”“而我妻女的变异尸块,被我制成标本排列在这些展览柱中……不,也不是都死了。我的女儿是‘重病’去世了,可我的‘章鱼’……”余朔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眼神凝视着身下蠕动的触手,“——不还好好活着么?”唐朝的头皮几乎炸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着冷静。太阳穴上是冰冷无情的枪口,眼前是如疯子一般的余朔和看起来便危险至极的巨大触手,唐朝的脑子飞速旋转。不行!他想,哪怕他们就是合伙骗他的,他也不能被余朔带着节奏走。他得想办法脱身。还有程一——程一。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程一。那个喜欢小猫的程一。那个非常聪明好像什么都会的程一。那个几句话就能把小姑娘逗脸红的程一。那个第一次见到地面上的世界,罕见地露出脆弱的程一。他在见他第一面时就对他“拔刀相向”,会抽烟喝酒,还对他说:“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原来,全部都是骗他的么?“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唐朝暗暗握紧了拳头。哪怕他刻意地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都没用,他仍然控制不住在这荒唐的场景前、在恐惧震惊的同时感到愤怒。还有难受。同样,他也无法阻止余朔的话钻进他的耳朵,大脑飞连转动着吸收,折磨他的神经,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燃烧。“……一开始我也没怀疑过程一。他木讷沉默,但毕竟没了爹妈,哪有整天欢声笑语的道理?后来接触得深了,我也问过他的过去,倒是没什么不正常的。”“有一天他跟我说,自己经常梦见同一个模糊的场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时我项目正重大突破呢——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我心里有了些猜测,实在忍不住,给他做了个小手术,为他植入白虎基因——我做得很小心,要是死了,再找一个这样完美的小孩儿可不容易。”“你猜怎么着?实验非常成功。”余朔抬起头,这次看的是程一,用的是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神,“这代表什么?唐朝,这代表……”“我们的小程一是个克隆人哦。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的克隆人。”“至少‘程一’的父母有这个自信。”余朔讽刺道,“之后的事情可不难猜,琢磨琢磨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