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尴尬的就是,这个房间的阳台和隔壁是连着的。按照设计这里应该是隔壁主卧的书房或者是大衣帽间,但现在竟然被改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卧室。
明明这幢巨大的房子,也只有两个人住而已。
闻徵对这一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也像是没有意识到似的,把陆桐秋的行李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接着转身问她:“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吗?”
陆桐秋摇摇头:“能睡就行。”
虽然陆桐秋并不明白闻徵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这样临时安排的待遇用在她这个临时回来的人身上其实倒也贴切。
闻徵转了一圈,陆桐秋就站在门口低着头,等闻徵重新站回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从那双灰色的拖鞋上慢慢转回这个人的脸上。
“你总是喜欢这么盯着人吗?”闻徵直直看了回去。
在和闻徵对视的一刹那,陆桐秋仓皇的就别过了视线,她半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生硬:“你看错了。”
“是吗。”闻徵很客气地笑了笑,接着像是没事般转身往门外走去,“那早点睡吧。”
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陆桐秋在关上阳台门之后,就把自己扔进了已经盈满蒸气的水流下。她单手扶着旁边壁龛的边角,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飞速流逝的流水。
她和闻徵的联系重启在一个月前,突然得没有丝毫迹象。
在气象预警之后,那天的七点左右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陆桐秋的日历被上线发版book到了深夜。在确认完没有问题之后,她抽空回复了几个下属的邮件才合上电脑,在一片漆黑的工位上喝完了组里同事给她留的今晚party上的香槟。
今年的雪大到出奇,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她足足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公寓楼下。在车库给车换完防滑链后,陆桐秋才踩着积雪回家。
她睡眠常年有问题,明天一早有会议,她看了看已经走向凌晨两点的时针,干脆打算不睡,匆匆冲了杯速溶后抱着热手,却突然听到了电话铃声。
她扫了一眼发现是陌生号码,干脆拎起遥控器后一边打开电视一边接起,发现电视和电话里头的声音却骤然重合。电视里是财经新闻,说的是中国地产巨头旗下的科技公司在北美敲钟上市,掌舵人是古老家族的下一代继承人。
而电话里的闻徵声音温润,在暴雪里恍若最安抚人心的摇曳炉火。他说:“抱歉打扰,我是闻徵。下个月你方便回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陆桐秋手上的咖啡杯在她的脚边跌落,踉跄滚了两圈,倒出了满地的咖啡,雪白的地毯瞬间染上了大片的棕黑色。
陆桐秋看着窗户里自己那张错愕的脸,仿佛灵魂被抽至半空,游离在干燥的空气中,沉默地在注视着一个荒芜了几乎十年的荒唐念头抽芽。
躺下后,陆桐秋闻到床品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别的地方不明显,只有枕头上,是种很淡的香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