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桐秋几乎走两步就能看到艺术品,过个转角就能闻到不同区域的不同香薰味道,脚下的长绒毯干净柔软。每个地方都看不出什么大玄妙,但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贵重感。
只不过可能真的是长大了,陆桐秋没有太多别扭的失落,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古董官窑瓷,还帮忙挪了挪位置。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是辛苦工作十年终于能赔得起闻徵房门前一个摆设玩物了吧。
她不由得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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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闻徵要见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傅沈年。
傅沈年是少有的闻徵儿时的玩伴,只不过不比闻家守旧固执。傅沈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美国出生英国长大,玩儿了半圈地球之后这会儿才随着自己的心愿回了国——因为过分聪明,甚至都没有什么争端地就接过了家里的产业。
两个人每年见的次数不多,但因为相似的家庭背景和几乎完全重合的圈子,傅沈年对闻徵家的一摊子破事儿可谓是如数家珍。但即使了解闻徵如他,也是在闻家往极小范围的圈子里公布了消息后才辗转知道的。
他早就想见了,可无奈正在美国全称盯着子公司收购。回来后在酒店草草见了一面,等到了现在才等闻徵松了口,立刻调了两瓶好酒自己亲自抱着来了澜畔。
澜畔的门禁严得令人莫名,富贵如傅公子,也是等着主人家出来人接的人——出来的还是主人本人。
“怎么也没个摆渡车。”傅沈年知道闻徵不喜欢让司机在家门口候着,所以挥挥手便让人走了。他不爱走路,看着根本望不见尽头的迢迢林荫路,他挑着眉,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闻徵没有回话,只是在两个人身边慢悠悠略过一辆摆渡车时,敢在傅沈年瞪圆了眼睛要发作之前说:“我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傅沈年难得自己去挑了瓶好酒,来之前还亲自去家楼下的进口超市挑挑拣拣了好些东西,此刻全部都堆在了傅少爷手里。看着前面毫无房屋痕迹的大片草丛树林,他阴阳怪气道:“干嘛。”
“她刚回国还不适应,之前的事都不要提。”闻徵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继续往前走了,留拎着个大袋子的傅沈年皱着鼻子满脸莫名其妙。
他往前跑了两步追上闻徵:“不是,娇花啊??你喜欢这种类型啊?那怎么之前老程带过来的那个你不要啊,听说那见风眼睛都红,说话都得抖两下,电影学院校花呢。”
闻徵看着他满脸质疑的揶揄,只是轻飘飘地抬了抬眼睛。
等进了院子,两人走过门前的泳池和花园,望见了站在门口的人的时候,傅沈年才停下嘴里的絮叨,看着门口站着的陆桐秋“哟”了一声。
陆桐秋长发松挽着,因为要见客所以换了件长裙,没有戴任何珠宝,只是腰间简单地点了条极细窄的腰链。淡色亚麻质地的长裙极挑人,眼前的人却驾驭得轻松。
不像是这个圈子里大部分人对女伴的要求的审美,傅沈年仔细凝视她的时候觉得有很多错处可挑。鼻子不够太高,眼睛不够太大,神情不够太乖巧。但她这么简单站着的时候,却让纵使在美人堆儿里打滚的傅沈年还是一愣。
顾盼间的自然流露的生动风情,和带着冷清意味的温文尔雅。
“傅沈年。”闻徵站在两人中间简单地做了介绍,“陆桐秋。”
陆桐秋站在闻徵的身侧,投向傅沈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