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粗略瞟了两眼,那字丑得惊心,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祝海月也听见了他们的动静,说:“什么信,拿来我看看!”刑干从他手里把信抽了,“可笑死我了,玄武被逼着相亲,求您相助呢!”“相亲?”她已经走到门口,很是好奇,将手伸向刑干,“拿来我瞧瞧。”摊开纸张,上头一手不成体统的字展现眼前:【小月,你救救我,这家没法待了,简直是逼良为娼!你不知道我每天要见多少个姑娘,高矮胖瘦全然不挑,只要是个女的就安排我去见。去见还不算,我爸还要跟着去,见了面就问人家:“你最快可以什么时候嫁过来?”“你愿意生几个孩子?”“以后你要是改嫁,能不能把孩子留下?”我已经被人泼过一次咖啡一次冷饮两次茶了。我爸什么脑筋都动了,再相亲不成,下一步指不定就要拐卖妇女了。小月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和他一块去坐牢!】“杀人不过头点地,永昌这样未免也过了些吧?”她无可奈何地对他们道。“这样吧,”她思虑过后看了看二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刑干身上,“你去一趟,让永昌别再这么干了,英杰如今有禁制在身,也不敢怎么样,姻缘嘛,毕竟强求不得。”刑干应承下来,领命去了。看着祝海月轻叹口气,白镜幽幽地说:“你很紧张他么?”“这倒不是。”“我倒觉得是好事,男大当婚,与其整日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早日为家里开枝散叶方是正事。”“嗯!”祝海月才点了头,又觉得不对,“不不,你别误会,我跟他没什么的。”她如此迅速又自然地撇清关系,让白镜阴沉了好久的心瞬间舒畅开了,他笑了笑,说:“我知道。”“……”祝海月语塞,不等她再说什么,白镜已经走了,剩下她自己站在原地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不是,跟你解释什么呀!……中午时分,时英才把家里的大冤孽时英杰平安送到校门口。有了祝海月说情,时英杰终于被放了一条生路得以重返校园。看着他蔫蔫儿的抱着书包要下车,时英才怜惜地又把他叫住了,“那个,你钱够花吗?”时英杰回头哀怨地看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只是手心朝上向他伸了出去。时英才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后,就听时英杰的口袋里响起一个温婉的女声:“到账500元。”时英杰翻了个白眼,丢下句“抠得要死!”反手就把车门一砸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气得时英才冲着他背影喊:“不给了,还来!”对方跑得更快了。回了宿舍,见了几个舍友他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使劲闻了闻屋里熟悉的臭鱼烂虾味,浮夸地张开双臂喊道:“儿子们,你爹历尽艰难终于回来了。”一时间,饮料瓶、废纸团齐齐向他飞来,以示欢迎。等他把背包扔上床,坐在电脑前疯狂打本的李俊趁着等复活的空档回过头来对他说:“咱班出了个新闻你听说了么?”“什么事啊?”李俊事不关己地说:“徐菲菲得了精神病退学了。”“精神病?没觉着她有这方面问题啊?出什么事了?”时英杰纳闷。徐菲菲是他们班乃至整个系的头号美女,长得漂亮性格还十分温柔,大一那会追她的人可多了,奈何谁也没能获得芳心。随着日子推移,新生的涌入,她这块铁板才逐渐无人问津。可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退学了?还是精神病?躺在床上和女友聊得火热的郑變像被打了鸡血,突然放下了手机,坐起身,一副了若指掌地道:“她当小三了!插足有妇之夫,被人家抓了现行,一时受不了就疯了。”看他们都不信,郑變又说:“我这都是内幕消息,千真万确!”沉迷游戏中的李俊头都不回,“你能有什么内幕消息,无非就是你的心肝肉告诉你的呗,我看就是嫉妒!我反正不信。”时英杰也不大信,真当小三的,保不齐心理素质比人家正房还好呢,怎么就能因为事情败露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时英杰不做他想,一挥手招呼道:“走,今晚老子出钱,咱们出去吃一顿。”校门外的饭店个个物美价廉,几个大小伙子吃得酒足饭饱还去唱了歌,郑變要和女朋友约会,早早就撤了,李俊又是约好了晚上下团本也要走,大家伙索性就一块撤了。回宿舍的半道上,时英杰被班长叫去了趟教务处办销假的手续,办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时英杰打着逛慢慢悠悠回宿舍,经过小花园时晃眼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再看,前面不远处果然是一袭白色长裙的徐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