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魏武强特别固执:“反正也不绕路,到时候让司机门口等一下,我上去拿了就下来。”“随你。”覃梓学无奈的撇撇嘴,一辆亮着空车灯的亮黄面的停在两人面前。“你觉得王伟这想法能成吗?”覃梓学怕自己睡着,强打精神跟魏武强轻声聊天。“不好说。”魏武强话很少,瓮声瓮气的。“怎么?困了?”覃梓学逗他:“刚才喝酒我看你不是挺精神的嘛,不过今晚倒是话少……你看不上郑火?”这回魏总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为什么啊?”覃老师是真觉得挺好玩,不懂魏武强脑子里想什么:“就是想法多了点,不过也不算是个坏人吧。谁年轻时候没热血过呢?”魏武强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没吭声,倒是莫名其妙转过来,在昏暗的光线里盯着覃梓学看了好一会儿。那目光,有点像狼,覃梓学刚刚因为进了车暖和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神经病。”覃梓学笑骂:“一副老爷派头,端着不累吗?”面包车到了魏武强他们公司门口,打着双跳停了下来。魏武强改了主意,直接扔了钱给司机师傅,推了下覃梓学:“下车,跟我一块儿上去。”“嘛呀你。”覃梓学打了个哆嗦,看着车走了,不忿的伸手怼他了一杵子:“一会儿出来再打车,不一定好打。不是说了我在车里等你吗?”“先上楼。”魏武强一晚上憋够呛:“有话跟你说。”季鸿渊他们这家公司早就不是最初那个城郊结合部占地不大的小展厅了。这几年整体翻盖并扩建了一次,局部加盖了两次,远远看过去,前面的汽车展厅门脸儿开间足有一百米,各汽车品牌的招牌或是旗子都被井然有序的立在了院子里,一目了然。展厅后面,是一栋六层小白楼,主体风格跟展厅一样,简洁大气又端正气派,玻璃窗开的大,明亮而且养眼,在室内待着也不会觉得憋闷压抑。“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半夜的,这么大劲头呢。”覃梓学爬上六楼,撑着腰急喘:“你最好有大事说,不然我弄死你。”魏武强不理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拿钥匙开门又开了灯:“进来吧。”魏总这间办公室覃梓学不是第一次来,倒是第一次半夜来。“有水没?嘴巴干。”覃梓学大爷样的坐到黑色真皮长沙发上,随手拍了拍:“你这沙发真不错,中午困了还能躺上头睡个觉。”魏总帮自家爱人倒了一杯水:“烫,晾一会儿。”“算了,”覃梓学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你赶紧拿东西吧,咱好回家。对了,你要说什么也麻溜的说。”“我特膈应那小子跟你说话的样子。”魏武强果然说了。这个大醋坛子,人家一句话他记恨到现在:“特虚伪。什么看过就比他大几岁,不到三十,虚头巴脑的不实在。”“你意思是我老了呗?”覃梓学一挑眉,语气不善:“怎么着?人家夸我年轻你还有意见?非说我看上去五六十了你才满意?”“我不是那意思。”魏总脸红脖子粗的:“我就是觉得……那小子不怀好意!”覃梓学给他气笑了,都不困了:“我说魏武强你是不是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这找呲?你多大岁数人了?人家郑火一小年轻,或许出于礼貌拍马屁有点大发了,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拉个驴脸吗?”魏武强下意识伸手摸脸:“你骂我驴脸?你嫌我丑了?姓郑的那小子那张脸长得好?跟鞋拔子似的!”别生气别生气。这小子又返老还童了。覃梓学在心底默念不生气,耐着性子压下火:“行了,咱不吵了,东西呢?拿了先回家吧。”魏武强抓了抓脑袋,转身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走到覃梓学面前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明天星期天休息,咱今晚不回去了吧?”完全没意识到危机的覃老师翻了个白眼:“不回去搁你这睡沙发?魏总,你这沙发再舒服,也只能躺一个人好不?又没被子,这大晚上的不冷啊?”憋了好一会儿,魏武强竟然脸红了,手指攥的袋子悉悉索索的响:“不会冷。”等到魏武强下定决心把那一袋子东西哗啦下子倒在茶几上,覃梓学呆了半分钟,终于明白他说的不会冷是什么意思了。“魏武强你!”“不是我。”魏总也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抓了抓脑袋:“沈老板寄过来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打开才知道。我哪猜得到他会寄这些……”后面的话渐渐没了音。一茶几堆着的,各式包装盒上大字清晰可见。狼牙套、神油、震荡器、仿真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