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跟师父说的。师父当了一辈子缉毒警,早就把警惕刻在了骨子里。他要敢说,小黑屋没有,口头一万字检讨那必须有。于是他连忙道,“都是为了符合八哥的性格,现在的八哥都可会撒娇了。”为了证明他没说错,沈秋把正捉蚯蚓吃的蚯蚓喊了上来。“大哥大哥喊我干嘛呀!”蚯蚓小弟用电子音撒着娇,一上来就立马给了大哥一个爱的贴贴。秋八哥冲灰鹦鹉眨眼,仿佛在说:师父你看,我没撒谎。师父怀疑的眼神在八哥徒弟和徒弟小弟身上来回转悠一圈后,勉强相信。为了不再继续挨决,沈秋决定转移话题。“师父你重生几个世界了?”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他,灰鹦鹉的的瞳孔一阵紧缩后,犹豫的说出一个数字:“五十?”沈秋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以为牺牲在自己后面的师父应该和自己重生的次数差不多,甚至会更少,可五十次……他如今重生不过八个世界有时候都会感到疲惫难熬。因为这种无限循环的日子谁都不知道还要重复多久,不停的新生,又不停的面对死亡。他要经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有时候动物做久了,他甚至会偶尔产生他或许原本就是一只动物的错觉。师徒间的气氛陡然低落下来。方建国一眼就能看透八哥徒弟在想些什么。“你呢,重生几个世界了?你还遇到过其他人吗?”沈秋知道师父这是在转移话题,他暂时将那些无法深思,不敢细想的事全都抛在脑后,如师父所愿的提起自己的事。他提到了自己重生的每个世界,提到了曾经遇到的老大哥们,也提到了……方大哥的死亡,方秋冬成为缉毒警……方建国听完后沉默了许久,等到秦海洋带着武昌找过来时,他才轻声说:“也好,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当初唯一的徒弟牺牲后,他也是用这番话来安慰自己的。这些事他们做了,别人就不用再来做,也挺好。灰鹦鹉拍了下秋八哥的脑袋,“走了。”他率先朝树下飞去。沈秋看见秦海洋的身影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当外援的事跟包子他们说。连忙把下面啾啾叫的包子几个叫上来,鸟言鸟语的说了一通后,才在秦海洋的再三催促下飞出去。秦海洋看了眼紧赶慢赶飞来的秋八哥,又看了眼后面排的整整齐齐的八哥小弟们,眼睛微眯,面带怀疑,“球球,你该不会刚刚才想起把出去的事跟包子他们说吧?”秋八哥飞快摇头。“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包子对吧!”不明所以的包子扑棱扑棱翅膀,“是的呀是的呀!”秦海洋一听这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行了,球球你只要记好,这次出门你要是敢带着弟弟们犯错,擅作主张,不听命令……”他指了指转弯的角落,“那间房等着你呢。”秋八哥肯定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听从命令,就差没把翅膀当手指发誓了。“行,那我就勉强信你。”眼见秦海洋又和阎峰吩咐事情去了,沈秋松口气,结果转眼就看见他才相认的鹦鹉师父用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师徒俩的视线对上,灰鹦鹉不忍直视一样转过头。八哥心虚jpg。就,当动物当久了吧,他确实有点放飞自我。——秦海洋和阎峰交代完后,两个人七只鸟的队伍就直接开着秦海洋的车子走了。路上沈秋得知武昌的其他队友也已经到了通城,现在在往偷狗贼进山的那个方向赶,争取傍晚能够在山下的小旅馆碰面。偷狗贼选的地方是位于通城下面一个小县城的镇子后面。但是武昌他们在来之前就研究过那片山,几座山脉相连,山里还有几个小村子,好几个镇子都靠着山。所以想要确定偷狗贼的真实地点还挺难的。而且山里村子镇子上的人几乎互相都认识,他们几个生面孔进去容易被人盯上,万一偷狗贼有人放哨就不妙了。所以他们在短暂的电话会议后,决定装成驴友去徒步的。在之前,他们找了个户外店买足了装备。阎峰还趁着没到地方研究了下徒步的一些资料,可以说是准备很齐全了。可沈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实在是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虽然中间已经相隔几百上千年,可自家徒弟,光看他嘴巴张开的幅度,方建国就猜到他想问什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你是想问,那些偷狗贼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就为了偷退役功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