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认知上的动荡后,云琥产生了一点自我怀疑。花间诩轻声:“你已经是了,首领大人。”“是么,那就好。”云琥闭上了眼睛。花间诩描摹云琥的轮廓,怀里的人忽然坐了起来。“他睡着了。”云生珀道,“不是昏迷,应该只是太累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花间诩“嗯”了一声。云生珀说得没错,待他们中午回来掌控身体的就是云琥了。花间诩煮了茶,看到云琥牵着小哈走回来,为什么能知道是云琥呢,因为云琥一开口就是:【小哈这个白眼狗,完全分不清我和哥哥,对谁都很亲近。】云琥自然而然地贴到花间诩身后,看花间诩倒茶:“在我昏迷期间,哥哥是不是做了什么,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花间诩心虚地喝了口水。两个人都觉醒了,但谁都没有提融合的事情,他们便过起了以前的日子,温馨寻常,偶尔会爆发一点小摩擦。他们心照不宣地一天天生活着,花间诩知道这是他们的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需要时间来抚平,花间诩并不想去插手这件事。直到某天,两人去集市采购东西,操控身体的云生珀忽然脚下一轻往旁边栽倒下去,花间诩连忙扶住对方,采购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花间诩没管地上的东西,探了探云生珀的额头:“怎么走路还能平地摔啊,不舒服?”云生珀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虚弱,蹙了蹙眉。花间诩将云生珀扶起来:“还能走路吗?”“嗯。”云生珀站了起来,脸色雪一样苍白。通过云生珀异样的沉默,花间诩差不多明白是为什么,两个灵魂没有办法无期限地待在同一个躯壳里,就算他们无意争抢,在日积月累之下两个灵魂也会不自主地相互蹉跎。而现在这种现象已经体现在生理层面了。花间诩:“时间要到了,对吗?”云生珀点了点头。花间诩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只借力将云生珀拉了拉:“还能走路吗?”云生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算下来,距离云生珀复苏确实过了很长时间,灵魂长时间分离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他们现在才出现负面情况才叫神奇。】羊角长老一边浇花一边对旁边的花间诩。花间诩静静地看着羊角长老浇花。羊角长老将水壶放在地上,转向他:【他们还不肯融合?】花间诩很淡地“嗯”了一声。羊角长老:【看来顺其自然并不是个好办法,要不你还是出面劝说一下吧,夫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听。】【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他们同意融合也是因为我。接不接受另一个自己这种事,应该由他们自己做决定,我不想干涉他们,就算他们真的想保持现状一辈子,我也尊重他们。】羊角长老:【就算他们会相互消磨,最终因灵魂受损而死亡?】【就当是我没必要的坚持吧,如果这是他们的选择,我愿意用尽一切办法减缓灵魂受损的时间,让他们活得尽量久一点。】花间诩转过头,朝羊角长老感激道,【总之谢谢长老这段时间的操心,接下来的事我会想办法,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啦。】羊角长老看着花间诩离开的背影,他走路从容而轻快,好似已经做好了某种选择。待花间诩的身影消失,羊角长老忽然出声:【你们都听到了吧。】云琥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和羊角长老一样望着花间诩离开的方向。【你们配偶可是为你们的事情操碎了心,就算如此,你们依旧固执己见吗?】羊角长老敲了敲拐杖,声音平淡道:【我可不像你们的配偶,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只知道你们要是死了,兽族就会损失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兽王,我不介意用你们配偶这件事来敲打你们。】云琥:【感谢长老叫我们过来,我们知道了。】羊角长老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两个灵魂相互沉默着,这种沉默在云琥觉醒之后他们单独相处时经常存在。花间诩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爱人:“呀,首领大人,你们怎么在这儿?”“到处找不到阿诩,我们只能乱走了。”云琥道。花间诩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你们给的骨埙,所以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们,要不我也给你们做一个骨埙吧?”他的爱人眸中波光粼粼,笑起来:“好。”花间诩没做过骨埙,云琥在旁边指导,很快一个初具雏形的骨埙就做好了。云琥显然很喜欢:“那我收下了。”“哎。”花间诩没让人直接拿走,“这还只是普通的骨埙吧,你们给我的那只吹响后可是能让你们知道我的方位的,你们用了什么手段,我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