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曾有一味药,可抹去人的记忆,原是为不能承受痛苦过去的人准备的。
崔灏言用这味药给他的母亲重新编造了过去的记忆,让母亲成为一个真心求佛念经的人,她不会再想着害颜渺,也会得到想要的一切,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呢?
拿到药的时候,崔灏言从没想过给除了母亲之外的人用,可是颜渺对他的意义始终是不同的。
颜渺说他不喜欢她,不,不是这样的,她错了,错的极为离谱。
得知颜渺偷偷跑来云都的消息,他气得将房中的瓷器砸了个粉碎,那种患得患失,异常痛苦的感觉漫上心头,像一汪看不见的冷潭,拽着他的腿,让他溺进去。
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就越是窒息,最后活活把自己逼死。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会让他这十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成为一个笑话!
颜渺只能是他的,没有人能把她夺走,就连她的父母也无法阻拦这场婚事。
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颜家的嫡出大小姐只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还有慕容珩,他要么死,要么喝了他们的喜酒再死。
颜渺眼睁睁看着眼前人由沉默变得可怕,原本还清亮的眼眸一点一点染上恨意,最后成了狠厉,那是想要杀人的眼神。
颜渺害怕极了,挣扎着就要开窗喊人。
“二兄——”
女子柔软粉嫩的唇瓣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捂住。
那只手指节分明,白皙透亮,关节处还带着浅浅的粉,明明是一双弹琴烹茶的君子的手,此刻却做着如同强盗一般的事。
胁迫弱女子,威胁未婚妻。
颜玄辞听到呼喊,从前方策马过来。
颜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很快便歪了头颅,倒在崔灏言怀中沉沉睡去。
颜玄辞过来询问,崔灏言将车帘拉开,温和笑着回应:“渺渺梦呓,许是这几日累着了,有我照看,玄辞兄尽可放心。”
对于翩翩君子崔灏言,颜玄辞向来是信任他的,他们一同幼时长大,关系匪浅,自然不会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便也笑着应:“渺渺这几日确实劳累,让她好好歇歇,辛苦你多照顾她些。”
崔灏言将外衣披在颜渺身上,眼中尽是深情,“渺渺是我未婚妻,还请玄辞兄放心。”
借着帮颜渺安神的理由,崔灏言特意派人去附近的医馆买了副安神的药方,很快,一碗冒着热气的安神药送入了颜渺所在的马车里。
这碗药不是普通的安神药,还加了些别的东西,还有两日他们就到平溪了,崔灏言心里只有五分把握,可他无法容忍颜渺想要逃离他身边的言语和举动。
没关系,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人在他身边,他有得是办法让她爱上自己。
当颜渺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