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问:“我要怎么确保?”布莱克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司说:“你的发情期紊乱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被调换了抑制剂,从而对阿霖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但oga正常的发情期是一年内一到二次,只要你能将发情期调整为正常值,就可以算准发情期,避免在发情期被人趁虚而入。”季司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在抑制剂不起作用的情况下,要怎么把发情期调整到正常值,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终生标记。为了逃离路霖而让路霖彻底标记他,那未免也太矛盾了。他才不要。从现在开始,我们私奔了终生标记相当于是将自己彻底奉献在另一个人,让他们的血肉彻底融合在一起,建立起密不可分的联系。可这样完全与季司的预想背道而驰。他接受不了欺骗,也接受不了控制,所以才想要逃离。可他的身体却渴望着路霖。他一直都知道。如果没有那些欺骗,或许他会同意。“小司……”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季司手指一动,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但还是硬下心来说:“我不会让你标记。”路霖没有任何意外,他说:“我知道。”季司又说:“我还要离开这里。”“这是不可能的。”路霖说完,赶在季司发怒之前又继续说道:“不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季司看向路霖,问:“什么办法?”路霖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说:“思考一下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的原因,除了我欺骗了你以外,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的身份吗?因为你无法接受不公平的身份。但如果我没有这层身份呢?”季司目光一动,不自觉地抓紧了底下皮质的沙发:“什么意思?”路霖把目光转到季司脸上,说:“我跟你一起走,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季司瞪大了眼睛,被路霖这疯狂的计划震惊到了,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自己还生着气,脱口就问:“哪有这样的地方?”“有的,”路霖说着,手拂过季司的额角,深深地看着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睛,“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季司也看着路霖,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骗我的话……”路霖接上季司的话:“我会消失在你面前。”季司只觉得心里一慌,嘴上却说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趁着夜色,路霖拉着季司一路走到了停机坪,看着眼前的直升飞机,季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路霖问了一句:“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吧?”季司有些懵地点了一下头。路霖凑过去在季司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私奔了。”私奔?季司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时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路霖拉着季司上了飞机,季司看着路霖坐上驾驶舱,熟练地摆弄着驾驶舱的按键,终于想起来问:“你会开飞机?”“我在部队里就是隶属于空军的,战斗机都开过,这只是小意思,”路霖说着将耳机戴在季司耳朵上,“你该不会是被我迷倒了吧?”飞机启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大部分都被耳机阻隔在外,季司能听到路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立体音环绕在他耳边。季司看着路霖操作着飞机上升,地面的风景渐渐远去,那座困住他的城堡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他看着云层在边上浮动,承载着名为自由的东西。飞机很快驶出了港口,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海,大海像有生命一样,时而微微起伏,时而又掀起几个大浪,偶尔有暗流涌过,是成群的小鱼儿从海面以下游过。季司对大海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小时候他被扔进海里,差点淹死,在那之后他看到大海时会产生一种窒息感,但大海的美丽依旧能打动他,特别是当阳光穿过海浪反射出绝美的光线,总是能够撼动季司的心。但黑夜里的海看得并不真切,特别是当天上也都没有星星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大片黑色的,如同粘稠的漩涡。那一片黑暗之中像蛰伏着一只凶猛的巨兽,只要一不开心就会长开巨大的口将一切吞没,而他们只是其中最渺小的存在。季司喜欢雪,喜欢海,却不喜欢下着雪的天空和灰暗的海,一切阴沉的东西都会将他拖入不太好的回忆中。所有的一切都有两面性,再美的东西都有让人不愉快的一面,季司将手放在胸口,爱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