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听到这话还有些担心,左右环顾了下,谨慎得开口,“郝公子,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若是被贺御史知晓了,那可难办了。”
听到贺知年的名字,郝株可就不乐意了,还有些晦气得啐了一口,“贺知年你们怕什么,不过是我舅舅从外头捡来的一条狗,连个实权都没有的御史也值得你如此担惊受怕?”
说着还拍了下桌子,故意大声道:“我今儿个还就要说了,贺知年那个废物他什么都不是,冠以贺姓就能逆天改命了吗?他想得美!废物就是废物!”
看着郝株还越说越来劲了,贾仁此刻是有点如坐针毡,烨城谁人不知贺御史的手段,只要他想,无声无息就能除去一个人。
蛇蝎手段光是听着就令人冷汗直冒,而如今这郝株如此堂而皇之得肆意谩骂,若是真被有心之人传出去,指不定会怎么死呢。
可看郝株这样子拦是不知道怎么拦了,贾仁急得脑门就是一阵冒汗。
而此刻在另一边厢房的阮初岁听着郝株的这些话,只感觉浑身的冷得厉害,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手也因为气愤而剧烈颤抖起来,她捂住不断颤抖的手,咬紧了下唇。
此时她突然就想起了阮家大火那夜,耳边的那些惨叫声始终都是自己的梦魇。
自那夜后阮初岁一日都未曾睡好,可如今……
如今那些杀人凶手居然能以如此轻松的语气谈笑着那夜的惨烈!
凭什么那些凶手能过得这般轻松!
凭什么这些痛苦要由自己一人承担!
凭什么!
这些想法不断在阮初岁脑中徘徊,最后都化为一句话。
杀了他们!
要为阮家枉死的几十口人命报仇!
这个想法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她脑中理智的那跟弦猛得崩断。
阮初岁摔碎了桌上的青茶盏,取过碎片牢牢握在手心。
血顺着碎片边缘滴落,可如今的她正处于盛怒之下,阮初岁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想着亲手杀了那些人。
她一把推开厢房的大门,屋内奏乐声听见这声响动也都停了,而刚刚还骂得起劲的郝株听见这声响还有些不爽得偏头打量着来人。
在瞧见那人是谁后,倒是不屑得笑了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阮家二小姐啊,今日怎么有空来辛庄?不对,如今的你付的起这酒钱吗?”
轻蔑的话语听在自己的耳中,阮初岁气得都快咬碎一口银牙,她握紧了手上的碎片,双眼死死盯着他的脖颈。
朝前走上几步便逼近郝株的身前,她没有理会对方嘲讽的话语,而是高举起拿着碎片的手,快狠准得往他脖上刺去。
——
碎片落地发出一声脆响,郝株的脖子仅仅只溢出了几滴血珠,明明再往下一分就好……
再往下一分,就能替阮家报仇了,明明只差一点!
阮初岁的手被徐商牢牢抓着,她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谄媚讨好的徐商和贾仁,此刻被束缚住手腕,她动弹不得。
阮初岁已经陷入一阵疯狂,墨发也散落下,看着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阮家大火的凶手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阮初岁近乎嘶吼得开口,因为愤怒,让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郝株经过刚才的刺杀还有些惊魂未定,捂着仅仅只是破皮的脖子,方才若不是徐商眼疾手快,估计真要栽这小妮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