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震天看她急的火上房的模样,说真的,他很欣慰。
原以为这丫头对龙璟情意不多,至少还没到他跟孙芸感情的程度。
要不然人家怎么说,患难见真情。
“行了行了,你别再走来走去,走的我眼花,”龙震天搁下笔,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跟沈月萝讲话。
可是沈月萝这会着急啊,根本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同,“那好,我不走了,你让我去接应龙璟,我带两百人,既不影响永安的防务,也能做缓兵。”
龙震天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的摇头,“缓兵得有,但这个带队的人,不能是你,你一个孕妇,好好在家待着,其他的事,由老夫去办!”
沈月萝一听龙震天这意思,显然是要亲自上阵。
这可不行。
“我去,你留下照看永安,我跟应时元已部署过,今晚带人抄了周家,再将暗中监视的几个人抓住,杀鸡儆猴,让他们不敢乱来,哼,如果那些人还不罢休,我不介意使用点卑劣手段,”沈月萝眼中划过一抹血色。
龙震天一惊,“你,你想做什么?丫头,切不可冲动,龙璟不会有事,你不是还跟他通信吗?他若有事,哪还能收到信呢?”
要说龙震天这张嘴,足以比拟乌鸦嘴,一说就中。
昨夜沈月萝发出去的信,竟然到了次日夜里还没有消息。
这下沈月萝更坐不住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为防夜长梦多,沈月萝按照先前的部署,开始紧急收网。
误打误撞,他们也给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
数百人的军队,加上捕块,一整夜的行动,雷厉风行,手段干脆果断,干净利落。
周家也在一夜之间,被抄了家,连同跟他一想交往甚密的一干人等,也一并被抓捕归案。
当钱修被压到沈月萝面前时,已是遍体鳞伤。
沈月萝连夜提审钱修,“说吧,你跟赵子松是什么关系,他给你的消息又是什么,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钱修晃晃悠悠的跪在地上,看着沈月萝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带着一丝血气,“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杀也好,剐也罢,随你们的便!”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阿吉突然抬脚,狠狠的踹在钱修的胸口,直把钱修踹的摔出去好几米。
钱修吐了两口血,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咧着布满鲜血的嘴,笑的森然,“打啊,再来啊!既然落到你们手上,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哈哈!”
“找死!”阿吉又要动手。
“慢着,”沈月萝拦下他,目光清冷的看着钱修,“我知道你不怕,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是吧钱修?”
“没错,不管你们想从我嘴里知道,我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你们就等着给龙璟收尸吧!”钱修像疯了似的,那张脸已经呈现出狰狞之色。
沈月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她笑了,笑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笑什么!”钱修狰狞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诧异。
谁让他搞不清这个女人为何能笑的出来,她相公就要死于非命,她不是该着急,该惊慌不知所措的吗?
“你问我笑什么?”沈月萝停止了笑声,眉目清亮的冲他指着自己,“你问我笑什么,这还用问吗?如果龙璟真的要死于非命,整个永安就是我的,你说我该不该笑,话又说回来,我还得感谢你呢,杀了我的绊脚石!”
“你骗我!”钱修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出说谎的痕迹。
因为他不相信沈月萝会置龙璟的安危于不顾,他还要用龙璟安危,换一个筹码,一个他努力了五年,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人。
沈月萝笑够了,走到他面前,以绝对高端的姿态俯视他,“骗你?哼,骗你有糖吃吗?真是幼稚,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死的痛快,快剑来!”
阿吉小跑着上前,递上长剑。
沈月萝冷笑着接过剑,轻抚剑身,“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我数三声,如果不说,这剑不会刺入你的胸口,而是你的脖子,想必你是知道的,脖子要是被划了,你的血就会……喷出去,到那时,我不介意将你晒成一具人干!”
长剑直逼钱修的脖子,那森寒的触感,让钱修禁不住直打寒颤。
他用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过了片刻,他缓缓闭上眼睛。
无声的答案,他不是要放弃,而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