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培养赵程流时,可是听了不少的风凉话,而现在,这些人都只有羡慕嫉妒酸他的份。
“你们也知道,朝廷粮税收得多,好些人都不想种地了,吃力不讨好,所以这田地的价值也下降了些,往年要八两才能到手一亩上等好田,今年只要七两就成。”
提到粮税,赵老三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
他有钱,就想买田地,可想到劳作一年,一半的收成上交,留下的一半根本养不活一家人,他就压住了想买田地的渴望。
直到现在,赵程流是秀才了,他也不敢多买。
“最好是连成片的,我不占他们便宜,还是照八两一亩给,”赵老三深知大家都不容易。
周伢人诧异的看着赵老三,像看傻子白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赵老三家里培养出一个秀才,不会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
赵程月对着赵老三抬手,比出两个大拇指。
七两一亩,是占了便宜,可赵程流是要走科举之路的,传出去不好听,还会影响赵程流的名声,那么这点便宜就不再是便宜了。
赵老三只是纯粹的想着大家都不容易,并没想那么多。
“行,正好,有连着你家那二亩田地的要卖,我带你去瞧瞧,”周伢人又看了眼“傻子”,带着赵老三与赵程月往田地里走。
田野里——
“这是谁家的水稻,长得可真好。”
周伢人看着那已经冒穗的水稻,不禁一阵赞叹。
“这两亩是我爹的,”赵老三答。
水稻的苗是赵程月培育的。
赵老三想到这个,心中压着得意的欢喜。
“你爹还种了一手好田啊,”周伢人心中暗惊。
田地足够肥沃,一亩田地是能种出二百多斤水稻的,当然,田地次些,也就一百多斤。
周伢人到了赵老三那两亩田地时,也吃了一惊。
“你这两亩田地的水稻不比你爹的差,”周伢人心里打鼓,难道赵村长家有什么种水稻的法子不成?
“我说的就是那八亩,”周伢人带着赵老三一起,用脚丈量那八亩种了水稻,却与赵老三那两亩田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水稻田。
赵老三那两亩水稻田与赵村长的那两亩水稻田里的水稻,是这片田野里长得最好的,犹如鹤立鸡群,最是显眼。
“行。”
“有红契与白契两种,我的建议是白契,白契是我们百姓之间的交易,拿出来官府也认,与红契不同的是,没经过官府,不用交契税,”周伢人建议。
百姓买田地,基本都白契。
契税要二百文一份,有些贵了。
“我选红契,”赵老三看了眼怀中的赵程月,示意她别担心,他不会为了节省几个契书的钱,因小失大。
“……”周伢人恨铁不成钢,再次用看“傻子”的视线看了赵老三眼。
“八亩田地,可得交一两六百文的契税啊!再说,现在衙门唉……估计契税又涨了,你现在交,可是没个二两银子拿不下,”周伢人也是真心为赵老三好。
赵程月没忍住,替赵老三申诉句。
“周伯伯,赵爹爹是秀才的爹,秀才是朝廷给发的名贴,若他不照着朝廷律法做,会影响大哥的声望哒。”
就这么半个时辰,她看着赵老三在不停的接收“这是个傻子吧”的视线,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很不舒服。
“周伯伯,赵爹爹想得明白,他是不想因小失大呢。”
赵程月用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周伢人,认真的一字一句分辨,她有点窝火,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