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上的发依旧是湿的。
邢冰消拿着干棉巾子,给赵程月擦头发,一小缀一小缀的将其头发擦干,而他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滴哒哒的落着水,而厨房里,是为他们俩准备的红枣姜糖茶。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天似乎也没那么黑了。
赵程月看着九成干的头发,抓住邢冰消的手腕。
她的手有些小,抓着邢冰消手腕,没将他手腕完全包住。
“你坐下,换我来给你擦头发,”赵程月催促。
邢冰消看着赵程月披散下来如瀑般的青丝,点头,配合的坐到椅子上。
“我今年一米六六,身高没什么变化,估计身高也就到这儿了,”赵程月拿着没用过的干巾子给邢冰消擦头发,一边摇头。
她就站在邢冰消身后,忍不住小声的埋怨,也是对邢冰消的羡慕。
哪怕邢冰消之后被公务压得没怎么长了,他现在也有一米九一了!
邢冰消莞尔一笑,能感觉得出,赵程月又变得乐观了,或许是把情绪完全收敛积压在心里,藏得一丝不露。
“你今年十六,或许还能再长长?”邢冰消配合着说一句。
赵程月立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康护卫他们就在不远处守着,看着已经能笑的赵程月,他们却依旧觉得难受。
大门外,打雨的是赵程月最亲三个亲人啊,赵程月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不难受呢?
“嘻嘻,”赵程月娇俏的揶揄:“你也会安慰人了呢。”
邢冰消“……”默。
“我想开了,不用管他们,只要……不死就成,”赵程月轻描淡写道。
“是,”邢冰消点头。
“可以与我说下,嗯……我二哥与三哥为什么也站到门口?”赵程月有一瞬,想不叫他们二哥与三哥的。
可在那样赌气的念头冒出来时,她的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割着般,痛得她快喘不上来气。
于是她放弃唤二人名字的行为,还是如往常般唤。
“这次去围剿的匪窝比较大,可他们军中出了奸细,将他们的布置说给了匪徒知道,死伤……三百多,损失有些大,”邢冰消说。
赵程金回到上京城,先去报了战况,然后才去看了刑部的人提供的罪证。
赵程金虽觉得放在上京城内的情报泄露了,也就泄露了,毕竟只是一个大概,行军嘛,要以不变应万变。
牵一发而动全身,上京城内那点提前的布置,虽会有些影响,但影响不了大局。
可赵程金后来听说,赵程月这番行事,是觉得他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二哥,想借此让他回到从前的样子,他想不明白,才跟着来了大门前追问。
赵程月握着手里的棉巾子,无意识的扯了邢冰消的长发。
邢冰消的头跟着往后靠,并没有呼痛。
“行军打仗,排兵布局,不该一成不变,”赵程月不赞同的蹙眉。
若赵程金保持着一成不变,那他不适合当领军发号施令的将军。
“是,”邢冰消回,头发被松开了,他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而被扯过头发的那一片头皮,依旧很疼。
“那三哥?”赵程月追问。
邢冰消也将原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