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尚书心里一堵。
他们不能将手里的烂菜叶砸向赵程月,与他何关?!
混在人群后头的百姓抓起一把烂菜叶、臭鸡蛋,对着邢尚书兜头盖脸的砸去。
邢尚书傻眼,头顶是臭鸡蛋被砸开流出的蛋液,腐烂发臭的蛋液就那么顺着头顶的发,自脸颊流向下巴,衣服里。
有不知道谁的这么一带头,就有更多的人朝邢尚砸烂菜叶臭鸡蛋!
邢尚书慌乱的伸手挡头脸。
心头悲愤难抑。
凭什么他们不敢对赵程月砸烂菜叶臭鸡蛋,就对着他砸啊?!他做错什么了?!
“百姓以下犯上者,杖二十!”邢尚书扯着破锣嗓子大声的喊,可此时……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砸完啦,堵在刑部衙门外的百姓呼啦一下全跑光。
赵程流他们则是被人群推动着,被动的离开。
邢尚书看除了刑部衙门的人外,没有其他人的空荡街道,若不是他满头满脸的烂菜叶与臭鸡蛋,他甚至怀疑刚才人山人海是他自己产生的幻觉。
刑部差役们踌躇不前,不敢贸然趋近。
***
刑部衙门内——
邢冰消带着人早在里面候着,没出面,是知道以赵程月的机灵,能解决,果然,赵程月毫无损伤的进来了。
“给你安排了一间牢房,我带你去看,”邢冰消看向一旁的刑部侍郎,微颔首。
刑部侍郎恭敬的退开。
赵程月看向刑部侍郎,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爷爷辈人物,邢冰消与他站到一块儿,邢冰消显得太过年轻了。
“走吧,”邢冰消温和催促。
赵程月对刑部侍郎友好的笑了下,跟着邢冰消的身影往刑部大牢内走。
新任的刑部侍郎探究的看向邢冰消与赵程月。
“是你的人,对吧?”赵程月低声问。
邢冰消微不可察的颔首。
“嗯……你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吧,有点像怨妇,我怀疑吧……”赵程月扯扯邢冰消的衣角,她要讲悄悄话。
邢冰消驻步,微下身倾耳过去。
赵程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故意对着邢冰消的耳旁吹气,如兰的气息仿佛轻柔的羽毛,轻轻骚动着邢冰消的耳畔。
她低语:“你莫不是将他的职位架空了?”
邢冰消直起身,身体依旧紧绷着,可被赵程月呵气的耳朵还是红了个通透。
邢冰消微不可察的摇头又点头。
是也不是。
要详细说来,就比较复杂。
赵程月对邢冰消悄悄的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牛!
邢冰消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在被赵程月夸时,嘴扬了扬。
到了刑部大牢最深处的那一处牢房。
这哪里是牢房啊!
该是牢门栏杆的地方,则是被木头挡住,挡了个严严实实,牢内人做什么,牢外人根本看不到。
推开那一处大牢的牢门,就更不像一所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