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丽一生中何曾与男子挨得这般近?
温热气息落向她颊边,激起阵阵颤栗。
赵王见她没作下一步动作,松了手,沉声细语:“听我的,引上来,逐个击破。”
鱼丽问:“怎么引?”
“你、你叫几声,娇软点的。”赵王赧然。
鱼丽会意,忸怩良久,终觉羞耻:“我叫不出,你叫。”
“那……一起叫?”
两人你推我让,隐觉那伙人大有去意,情急下同声而呼:“啊!”
果不其然,交谈的六人步伐一凝。
鱼丽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嗯嗯”两声。
她曾因有要事找晴容,偶然听过里头如云似水的细碎低哼,为此羞涩一整夜,如今危急关头,唯有似是而非乱哼哼。
赵王身为血气方刚的烈气男儿,与意属的小姑娘深夜共处,本需极强定力;乍闻那“哼唧”如猫撒娇之音,即刻周身发烫,体内热潮汇聚一处。
让他最郁闷又无地自容的情况发生了。
为抑制那蠢蠢而动的劲儿,他调整呼吸。
奈何深息带喘,宛若寂寞长夜的喟叹,与鱼丽那奇诡的软吟交织成静夜中绮丽粘缠的乐章。
乍一听,倒真像那么回事。
有人谨慎逼近,楼梯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细响,彻底绷紧鱼丽的心弦。
她挪了小半步,伪装的呜咽声略微急促。
记起刀在赵王手里,懒得回头向他索讨,她反手去握他的刀柄。
赵王“嘶”声抽气,急忙摁住她的手。
她心道:都什么时候了!竟小气到这程度?
激愤之下,她稍稍一旋,没能出鞘,才警觉这手感好像……不太对。
所以,她慌乱中抓了个什么玩意儿?
“鱼儿……刀、刀还你,别乱来……”赵王哀求声中更添喘意。
鱼丽忙不迭松手,颤抖着接转自己的刀。
无须多问,她已大致知晓答案。
还有比这更蠢的举动吗?能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她仔细回想适才的力度,应该不至于把人抓伤吧?
刀柄的冷凉未能灭掉她掌心的火热,人如置身炭火烘烤、油锅煎炸,满耳尽是劈劈啪啪的爆裂声。
少顷,两道影子从楼梯口闪掠而出。
鱼丽顾不上羞赧,纵身一跃,与赵王双双扑去,连下狠手,赶在敌人未能吱声前敲晕了,稳稳接牢,悄然放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