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警察局对面早餐店的角落里,相较于其他位置安静许多,适合说事。喻庭点了一碗千里香小混沌,配着刚炸出来撒着黑芝麻的黄金油条,顿感人生美妙。
白藏咬了一口茶叶蛋,又在白粥里加了三四勺白糖,舒舒服服喝了一口,才有精神道:“既然警方已经介入了,那就让他们管吧,正好省心了。”
“那户人家和游轮案有关系,你竟然就这么松手了?”喻庭有点不可思议,她吃得腮帮子鼓鼓,说这话时活像一只存粮的仓鼠。
白藏咽下去茶叶蛋,一边剥开另一个茶叶蛋的壳,一边解释道:“该查的都查了,依照那户人家的精神状况,现在也从他们嘴里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多做几台手术。”
喻庭:“……”
有时候白藏也挺随心所欲的。
“而且,如果警方那边查出来和游轮案相关的东西,会有人通知我的。”白藏说,“我一个学弟在那边任职。”
国家对于用科学无法处理的案件专门设置了一个秘密部门,代称列印。列印队内核心只有十一人,但个个都是精英,要么出身自流传深厚的玄学世家,要么从玄学界唯一一所学院脱颖而出,白藏说的学弟就是后者。
喻庭给他树个大拇指,为他的人脉点赞,果然行走江湖人脉必不可少,这看起来独来独往超级冷漠的酷哥,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她心想,什么时候来个冤大头给他点助力。
吃完早饭,白藏和喻庭说了拜拜就要自相反方向离开,没走几步,喻庭突然把他叫住,“等下!还有个事!”
喻庭紧张兮兮的,想着措辞,把之前遇到老婆婆鬼后莫名其妙发高烧的事情讲给他,问他自己身上是不是缠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白藏只向她身后看了一眼,便说道:“应该是受了那个陶罐里娃娃的影响,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很健康。”
“噢……”这不就侧面说明是鬼手京阙替她承担了那点影响吗,她更忧心忡忡,本来勉强现身一部分,现在连凝聚鬼手都做不到了。
喻庭再次感谢了白藏,心不在焉地沿着马路边边回家。
楼上邻居的事情好像告了一段落。之后几天,喻庭出去买菜时看到其他邻居在陆陆续续搬家,嘴里小声喊着晦气,老旧居民楼越发显得空旷且摇摇欲坠。
她没再听到夜晚楼上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也没在楼梯转角处看到那个时刻准备袭击她的小鬼,自然,那个老婆婆鬼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整个空间死一样寂静,但是每当喻庭轻声喊京阙的名字,周边总会有轻微的响动,提示着她京阙也在,只是她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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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湘西鬼市即将开业,喻庭找了份便利店收银员的工作暂且做着,打算先筹集一波路费。
这天如往常倒完垃圾,收拾了桌子和货架,喻庭骑着单车回家,随着春天来临,路上不乏能看到冒头的绿意,解困又养眼。
开锁进门,喻庭抬头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她呼出口气,煮了包方便面,吃过后就歪倒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摁着遥控器切台,心不在焉。
她在想有关梁春菊一家人的事情。
昨天白藏传来简讯,大概说的是列印那边还真查出来游轮案相关信息,以及梁春菊案件因果始末。
梁春菊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患了癌症的老头,早些年做生意经常失败,听从同伙人建议,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尊极其仿真人的神像,整天祭拜,企图改善运气。
最初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他做生意的确没有再频繁失败,可与此同时的是身体每况愈下,就连家里人也遭受折磨,梁春菊就是在那个时候流产的。
他又听从不靠谱建议后,动了歪心思,牵连无辜人换命借运。
家里人劝阻不动,只能看着他越陷越深,直到酿成惨剧。梁春菊父亲查出癌症之后,他便找了方法把那尊邪神封印,精神恍惚之下另请了供奉在客厅的神像。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老婆婆终究还是遭受不住内心的折磨结束了生命,梁春菊也因为流产的打击疯疯癫癫,而梁春菊父亲,也因此瘫痪,成了废人。
而那个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