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昀收回视线,冰冷的字词组成了一句锋利的冰刃,直穿心口:“私通相府,用太子府的钱行贿,李恢,你当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李恢陡然跪地,膝盖在地面上撞出闷响。
人前杀伐果决的李大人,此时却抖如筛糠:“臣……臣只是……”
“只是什么?”李贤昀蹙眉,“是用本王的名声在外行贿受贿,还是明面忠心侍候本王,背地里却把本王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卫相?”
“李恢,本王是病了,不是傻了。”李贤昀语气平和,似事不关己。
事已至此,别说是深谋远虑的李朝昱,即使是天神下凡,李恢也难逃一劫。
李朝昱收起折扇,脸上的笑意瞬间云消雨散。
“臣知罪,愿承担一切罪责。”李恢道,“只求留在太子身边。”
“本王留你的尸身有何用?”
伏在地上的李恢看不见,旁边的李朝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李贤昀在笑。
他没有因此发火,而是在笑?
这也太渗人了。
李朝昱瑟缩了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想不通他为何会突然疯癫。
若是常人遇此情形,定是要将背叛之人打入牢狱,百种刑罚用上一遍套出背后主谋。
常人亦是如此,更别提“暴虐成性”的太子了。
“再加五十军棍。”李贤昀道,“给你七天时间。要么把府里的细作全部找出来带到本王面前,要么提着你的头来见本王。”
李恢身形一僵,颤巍巍起身施礼告辞,面色煞白,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臣告退”都说得磕磕绊绊。
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李朝昱咽下一口唾沫,试探唤道:“皇兄?”
“子梦,本王对他很失望。”李贤昀垂眸,喃喃道,“他是本王最信任的心腹。”
顾不得李朝昱是否领会他的用意,李贤昀自顾自地说:“本王最信任的人,却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贪污受贿,兴风作浪,当真是将本王当成一无是处的草包了。”
如今皇帝催得紧,一次次派人来询问“何日出发平叛”。李贤昀分得清轻重缓急,却放不下太子府里遗留的烂摊子。
太子府内有“蛀虫”分食,外有仇敌虎视眈眈,可谓是内忧外患。
想当初,自成婚后,太子便再未接手过府上事务,府上大事小事一概交给了太子妃处置。
至于太子妃有没有发现,甚至于如何处理,作为“太子”的李贤昀并不知晓。
在他的记忆里,关于太子妃的事少之又少……
“谁在那里?”李贤昀猛地站起来,走神的李朝昱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折扇没握住,“啪嗒”掉在了地上。
李贤昀不为所动,如炬的目光死死锁定御花园入口。
“是我。”
伴随略有些颤抖的女声,一道清丽的身形步入视线内。
卫芸抬起手,向二人展示手中的食盒:“我来给你们送糕点。”
“你怎么过来了?”
卫芸打开食盒,瞬间芳香四溢。不多一会儿,石桌上便规整地摆好了几碟小菜,还有两壶酒。
做完这一切,卫芸将一双银筷递给他,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人吃着没意思。”
况且不知什么原因,那个皇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