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白玉泽问他被辞退的理由,眼镜男犹豫了一下,不好直说,只语焉不详地提示了几句:“……向来是这么处理的,他不喜欢有人……骚扰……”
说完还给了白玉泽一个“你懂的”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谁让你撞大少怀里,还胆大包天地拉着他说你喜欢这种霸气的男人呢?喜欢大少的多了,全都“死”的很惨啊!你光看见了他的霸气,没看见他的冷血无情不惜花!
只在后面听了个全程的眼镜助理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耳边回荡起了为新来的极品美男敲响的葬钟……
白玉泽:“……”
听完这神奇的解释,他心里的卧槽满得都快爆出来了。还他不喜欢有人骚扰?到底拿棒子戳人的是谁啊!以为辣手掐软了就能当没这回事了?!
原来那个闻城当时说的“你来处理好”,处理后边省却的宾语是他啊!
全句是,(助理)你来(把这个性骚扰我的狐狸精)处理好(掉)。
白玉泽就很后悔,刚距离足够的时候,他怎么没控制着大黑猫往那个混账的唧唧上挠一爪子呢?
现在大黑猫脱了控制,自己开开心心地跑回来了,正趴他肩膀上给自己舔毛,然后跟他苦逼的主人一起,被武道馆的保安们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大门。
在万象门口,同样被赶出来的龚建却半点不见沮丧,反而像打了胜仗一样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白玉泽你真踏马是个人才啊,眼光相当可以了!只可惜你丫也不知道撒泡尿自己照照,一个野鸡多长出来几根尾巴毛,就当自己是凤凰了?我呸!”
他之前喉咙水肿失了声,白玉泽又没想让他彻底变哑巴,毕竟这玩意儿是恶心人了点儿,人家站的是原配的立场,白玉泽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生死祸福各安天命。于是刚才顺手把魔法状态给他解了。
现在听他狂吠一通,不由后悔给他解早了。
白玉雪也一扫阴霾之气,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对白玉泽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害你又丢了工作。我知道你挺缺钱的,天天馒头咸菜的让人看着不落忍。”
她从自己的名牌小包包中掏出一个粉白色的钱夹来,随手抽出两张红票子,下巴微抬,眼光向下:“喏,拿去花吧。”
白玉雪的音量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附近经过的人都听见了。
她出身富贵,最知道人的劣根性。
扫了白玉泽那张令人妒忌的脸一眼,忍下心底的烦躁。
白玉雪咬牙切齿地想着,一个男人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没钱没本事,穿着一身地摊货,天天靠打工赚的那点儿钱吃糠咽菜……在有钱人眼中,美人只是商品!是花点钱就能买到的玩意儿!不说别的,那些疯了一样往她爸身上扑的妖精们,哪个长得不好看?连白玉泽的贱人妈据说活着的时候也是个美人,那又怎么样呢?就靠着伺候老男人们赚点皮肉钱吧!
想到这里,白玉雪的笑容中带上了些嘲意,她干脆又打开钱夹,把里边所有的现金拿出来重新递给白玉泽:“没了再来跟我要,求求你可别干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儿了,喜欢男人就清清白白地谈场恋爱,爸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你是个私生子吧,可要是让他知道你不要家里的钱,却出去找那些阔少们……”
她欲盖弥彰地将“卖”字咽回去了,接着说道:“丢得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说完,满意地看到路人们投过来的目光从惊艳变成了鄙夷。
白玉泽就那么淡淡地任她把话说完,要是没穿越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狠地被“妹妹”揭掉面皮,他肯定要把肺都气炸了,又不能跟她对骂,最后只能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但换成现在的他,却能从始至终平静无波,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他是可以选择像对龚建那样,也封住她的嘴。
但难道以后都靠这招逃避吗?
没错,他就是个私生子。
他还穷的叮当响,全身上下地摊货,刚还给个王八蛋用“性骚扰”的借口辞退了。
他也的确喜欢男人,而且以后也必然会找个男人没羞没臊,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等他那表面正派成功实际私下比谁都乱的亲爹知道了,也肯定会气爆血管,觉得生了这么个儿子好丢脸,不肖子跟他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哈哈哈真到了那一天,他肯定要放鞭炮庆祝啊!
要说穿越前与穿越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白玉泽觉得,那就是所有以前能让他羞耻、能让他痛苦的东西,都失去了那种折磨他的力量。
路人们怎么看?爱踏马怎么看怎么看!
啪啪啪,白玉泽一边给她鼓掌,一边嫌恶地后退一步,仿佛在躲什么脏东西:“拿着跟出轨渣男讨来的钱来羞辱他造出来的私生子?太恶心了。我就是受不了这份儿恶心才出来吃糠咽菜的,要是能像你这么看得开多好,自己一分钱不用挣,当着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只要每天冲渣男甜甜地叫几声爸爸就行了……一点都不嫌弃恶心啊……”
所以你清高个屁啊!不过是只为了点臭钱就摇尾献媚的双标狗。
白玉雪被他击中软肋,气得浑身哆嗦:“你!”
“等等,等等!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蹿上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将白玉雪挤开,看着白玉泽跟看见稀世珍宝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真的缺钱?哈哈哈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