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承:……
这个小家伙,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种让人难为情的问题?
眼中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尴尬来,百里承的视线游移,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ldo;什么时候?&rdo;见到百里承的样子,季榆眼中的笑意更深,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ldo;一定要说吗?&rdo;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百里承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稍显无奈叹了口气,略感不自在地搔了搔颈侧,移开了和季榆对视的视线,&ldo;……我不知道。&rdo;
在未曾确认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只觉得所有不对劲的想法,都只出于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那过分的关怀,而等发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却反倒觉得自己连最早的那些原本无比正常的相处,都变得不对味起来了。
便是他自己,都无法清晰地分辨两者之间的界限。
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满的季榆闻言,却倏地笑了起来,那眉眼间落满了笑意的模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动人。
&ldo;百里,&rdo;收拢了握着百里承的手的五指,季榆垂下头,没有去看身边的人的表情,不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ldo;你还没有说过喜欢我……&rdo;
这句他说了那么多遍的话,这个人却一次都没有说过。
百里承闻言略微一怔,继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ldo;季榆,&rdo;他少见地喊了这个少年的全名,对上对方视线的双眼中,满是真切的认真,&ldo;我爱你。&rdo;
‐‐深入骨髓。
第92章第四穿(二十五)
季榆在半夜的时候突然起了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直往百里承的怀里钻,像是感到十分寒冷似的。
曲长歌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抢了今日值守的大夫的活计,那模样,看起来比百里承还要焦急几分。
百里承犹豫了一阵,终是没有阻止对方替季榆诊治。
撇开其他不谈,这个人的医术,的确比寻常的大夫要高出许多。
而季榆,总是值得更好的。
更何况,在这样敏感的时刻,百里承着实不敢去冒任何一丝风险。
被百里承从被子里捞出来的时候,季榆显得很是不情愿,在对方好不容易的安抚下,才勉勉强强地缩在了对方的怀里。
&ldo;都说了没什么事了,就是昨天……&rdo;说到这里,季榆停顿了一下,看了边上的曲长歌一眼,没有把剩下的那句话说出来。
这种事,要在外人的面前提起,终究还是令人感到有些羞赧,尤其季榆还记得昨天在百里承来之前,曲长歌对他做过什么。
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的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变化,曲长歌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床边坐了下来:&ldo;伸手。&rdo;说完之后,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太冷硬了些,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ldo;这种时候,任何小毛病都马虎不得。&rdo;
季榆闻言,没有开口反驳什么,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对他,他有可能只是在昨夜被百里承按在地上来回折腾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凉吧?
‐‐而且,事情发展成那样,还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