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利生完孩子后不久干下了一件害她自己差点被徐光临打死的事情——她挪用徐光临干工程的资金在北城西的新小区买了套新房子记在自己名下。徐光临这边资金不足,工程的钱供不上、料供不上,徐光临急得焦头烂额问范利,范利嘴硬说不知道,徐光临又去银行查,查完回来把范利照死里打。
范利再一次给徐平打电话,徐平没接。
范利抱着徐天宇哭,说徐光临不是个东西,徐光临想打死她,让徐天宇以后不要对徐光临好。
“他个死男们儿对自己妈也就那样!”
范利自从生了徐一鸣后就开始拿贺芳说事。
范利第二天白天饭点打通了徐平的手机,说徐平现在刚卖了房子,手里有钱,让徐平把她那套房子接过去。
“光临着急用钱嘛,到时候我再从你那买回来。”
徐平拒绝后范利开始哭闹,说徐平见死不救。
“光临快把我打死唻!他没我能混到钱吗!他能混到钱都是因为我!要是没我他哪能赚到钱!”范利翻来覆去地强调自己的徐光临赚钱一事上的重要性,但到底说不出自己哪里重要。
客厅里徐平挂不下电话。徐佳语端着碗放厨房洗菜池里,扶着边缘眼前一阵阵发黑。
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徐佳语还是被邹海燕安排了一个讨人厌的同桌。这个同桌之前因为早恋的事情在班里骂邹海燕,被来查班的邹海燕拖出去打了一架。也因此,哪怕他早早地劈腿觅新也自觉光荣。同样留在邹海燕班里的朱慧坐在了徐佳语后座,她的同桌是一个转来的新学生。四人坐在靠走廊窗户下。发作业时三个女生的作业本经常被徐佳语的同桌从组长那里抢来乱扔。一天下午放学前的自习课上发作业,同桌一边扔作业本一边扯着公鸭嗓问徐佳语:“你这杯子里的水你上午喝没?”
徐佳语没理他。
“哎呦我就问一下,你说一声咋唻?”
见旁边人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徐佳语说:“你不是都看着吗?”
“你喝了嘛!”同桌兴奋地叫起来,朝教室里不知谁大声喊道:“她喝唻我靠!”喊完又凑上来几乎是要贴着徐佳语问:“你咋就喝唻?不能喝啊!你没尝出不对吗?”
徐佳语避开:“应该不对吗?”
同桌更兴奋地喊:“她没尝出来我靠!那么腥她没尝出来!”
徐佳语撩眼皮,看到同桌下巴上一群即将喷发黄浆的“富士山”在地动山摇,又或者是某些变异的藤壶在地震的海岸上跌宕。她拽过正在狂笑的同桌把人面朝下摔在过道上,跷腿踩住他的后背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全倒在底下人头上。
“我操你妈!你有病吧!”
同桌趴在过道里破口大骂起来。
他没想到徐佳语会动手,哪怕有何泽挨打在前。同桌以来徐佳语除沉默以外都在笑,虽然笑的时间很少并且对他不笑,但总归见人基本上是笑的。徐佳语在某些主要被男生拿来开玩笑尤其是朝女生玩笑的问题上经常显得有点常识缺失,比如拿卫生巾不避人、被说“大姨妈来了”的时候往外面看完说自己大姨在外地……他确实想不到徐佳语会还手,他扔了这么久作业本都没见徐佳语说什么。
徐佳语踩着他,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转头和朱慧聊天。
朱慧给她看手机:“没事,快下课了。邹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