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自然知道这一点,笑着上前拉了门环敲门。
“陈伯,开门啊——我是树生和大妞”陈伯是角门的看门人,同大妞娘家也是熟人。
敲了半天,屋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真是怪事。安家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一阵风吹过来,大妞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地对树生问道:“真是奇怪。就算没人开门,那几条獒犬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肯定要疯了一样的叫,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这样一说,树生也有些疑惑。他挠了挠头,道:“可能还没有起来吧。”
大妞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没好气地道:“日头都升得老高了,怎么可能没有起来?”
两人在角门踌躇了一会儿,打算再去大门碰碰运气。
到了大门的台阶上,树生正要举手拍门,大妞突然尖叫一声道:“啊——你脚下是什么东西?”
树生被吓了一大跳,慢慢低下头,看见自己站得台阶上,有一些看上去乌黑又粘稠的东西,慢慢从大门的门缝底下渗了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往他的脚底蔓延了过来……
树生连滚带爬地滚下了安家大门的台阶,跌坐到了台阶下面的街道小路上。
大妞脸色苍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乌黑粘稠的东西,如有生命一样,从门缝底下慢慢地流了出来,往大街上蔓延开去。
新流出的液体,似乎还带有一丝隐隐的暗红色。
树生的上下牙齿咯咯地直打颤,“这……这……这不是东西,这……这是……人血”
……
南宫雪衣穿着一袭玄色劲装,腰里紧紧扎着一条暗红色的腰带,脸上脂粉未施,连大氅都没有披,带着四个劲装手下,脸色雪白地站在安家大门口。
辉城知府的捕快已经把安家的前前后后都用白线画了,围了起来。不是官府的办案人员,不得踏入白线内一步。
南宫雪衣虽然是城主夫人,也不能进去。
当此时候,其实没人争着抢着要进到里面去。
辉城的知府脸色铁青地站在离南宫雪衣不远的地方。
今儿一大早,宋家派了大管事过来,说是隔壁的安家似乎出了大案子,让他赶紧带了辉城府衙里所有的捕快、书记、和忤作,去承义坊安家的大宅子里查看。
知府知道安家是什么来头。安家的男主子,是辉城大军的实权将军,跟辉城宋城主有过命的交情。而且他现在正和宋城主征战在外,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挑了这样的时候,这样的人家,来做下这样的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