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门,多鱼听到年久未用的木门“咯吱”的老化声,她脑里紧绷的弦刹那间被挑断。
她放下捂在头上的双手,急急叫住他:“我写,大哥我写!”
多鱼按照男人的说法将信写好,在递给他之前,心有戚戚的问了句:“大哥,那手脚你不会剁了吧?”
男人将她手里的纸抢过:“费什么话!”
另一间屋子,另一个绑匪对着谢怍把好话歹话说了个遍,眼前的人就只是平静的闭眼、身子挺拔的虚靠在柱子上,半分不为他的话所动。
整个人不像被绑,倒像是入定了一般。
男人被谢怍这样寡淡的态度激的气急败坏起来,望着他阴笑两声:“你不肯写是吧,那就别怪我们对周家姑娘不客气了!”
“那姑娘长的跟朵花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痒痒。”
“到时候,我们把那姑娘的尸首放在周府门口,道清原委,你说周家人和世上会怎样看你这个如竹如玉的君子?”
谢怍睁开眼,将从破败的屋顶飘落到他衣袍上的枯叶抬手拂去,随后才抬头神情淡淡的望着男人:“谢某无权干涉旁人的决定亦无权干涉旁人的想法。”
男人连对着他说了三声“好”,恼羞成怒的推门而出。
谢怍平静收回视线,再次闭上双眼。
周家二姑娘的命吗,他记得她名唤多鱼,真是一个好名字,多余。
本就多余,没了何妨。
没一会儿,多鱼就被人推搡着回了原来关押她的地方。
多鱼一见到端坐在地上的谢怍,立马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个遍,见他四肢健全、没缺哪少哪后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让她背上一条人命。
押她进来的人看到她这模样不由嗤笑了一声:“周姑娘,你担心谢公子的手指被砍,但,你的死活于谢公子而言,却掀不起丝毫波澜呢。”
多鱼不傻,绑匪的话一出,她瞬间明白过来内里的含义。
想来是谢怍这边刚刚也发生了和她差不多的对话、场景,只是她怕背上人命,所以写了信,但谢怍不怕,所以没写。
望着神色平静端坐着的谢怍,她想,准确的来说是无谓吧,这样一个凉薄的人,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说不定她的命还不如他手里的一枚白棋来的重要。
多鱼知道他弃自己的命不顾心中倒是没什么感觉,要是他真写了信,她才要奇怪呢。
男人看好戏一样的望了两人一眼,随后关门离开。
屋里的两人可没如绑匪愿的吵起来,多鱼跳回她之前待的地方坐下,她也是不愿意离谢怍太近的,只是以目前这种情况来说,离他近些她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坐下后,多鱼想着自己倒霉的因被人认成杀人凶手的那天谢怍也在,后来还倒霉的被他押住在了他办公住处的对面,连这次出来查案更是谢怍主动提起,然后才倒霉的被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来的。
她这段时间的倒霉就像做了设置一样,只要碰到谢怍就会发作!
一个人偶尔见证她的倒霉她能理解,但又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