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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父皇问：&ldo;今日都做了些什么？&rdo;

我说：&ldo;下午出宫走走，去看了我娘。&rdo;

父皇说：&ldo;现在才回来？衣服不换就来见朕？&rdo;

我静了静，把刚才遇见丽和妃以及她讲的话一五一十地全讲给他听。

父皇笑了，笑中带些兴味地问：&ldo;你觉得是真的吗？&rdo;

我平静地答：&ldo;不是。&rdo;

父皇盯住我的眼睛，语声清晰地问：&ldo;如果是呢？&rdo;

我稍低下眼睛，疲惫地回：&ldo;她已经走了很多年，父皇，人活着要朝前走，就不能总对过去念念不忘，是不是？&rdo;

&ldo;你真能够原谅伤害你娘亲的人？&rdo;

我微微摇头，眼眶感到一股热意，内心却是一片宁静祥和，此刻全部释然了，&ldo;她不留恋世间一切的人和物，谁也伤害不了她。&rdo;

父皇真的笑了，而我看清他笑容里含着欣慰之意，他说：&ldo;对，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因为有朕在，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得了她。&rdo;

父皇忽长叹口气：&ldo;这些女人呀……&rdo;

我说：&ldo;她们都是父皇的妃子。&rdo;

父皇说：&ldo;朕不是皇帝，她们一样是皇帝的妃子。&rdo;

我问：&ldo;那徐皇后呢？&rdo;

父皇沉默下来，半响，缓缓说：&ldo;也许她是最不合适进宫的一个女人。&rdo;

我问：&ldo;父皇有时候不觉得她们挺悲哀的吗？&rdo;

父皇淡漠笑了笑：&ldo;你认为是朕决定了她们的生死荣辱？&rdo;

我不说话，这已经是回答。

父皇叹息：&ldo;既然朕可以决定她们的生死荣辱，又怎可能与她们有真心实意的感情存在？&rdo;

我不由怔忡。

这个晚上我和父皇说了许多话，这是这些年来我们交谈最多的一次。

父皇精神渐渐不济，眼睛疲倦地合上又睁开看我，德公公上来小心地扶父皇躺下，把被子盖严实。

我轻声说：&ldo;父皇，困了就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rdo;

父皇似没听见，他睁着眼直直望着由金线织成的账顶，上面绣着繁复华美的花纹。他好像陷入一段往事里，面上渐渐露出了愉悦的笑容：&ldo;朕也曾经在天门学剑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rdo;

我说：&ldo;嗯，我知道，是父皇年轻的时候，和师父独师叔他们一起。&rdo;

父皇犹自沉浸往事中，自言自语：&ldo;萧冷使剑好像天生的一样，如果他活到现在，朕真想让他跟朕的儿子比一比。朕打不过他，难道朕的儿子也打不过他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