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眉:你忘记了?那日早上你说你给朕订个食谱,让身子不那么沉重的啊!还是没说出减肥这个词,可能觉得不雅吧。
孟可妍还没说话,太后不高兴了:我说你怎么看起来清减了些,莫不是乱吃闹的?我可给你说,不能混吃混喝的,糟蹋了身子骨我可不依!反对减肥,多有个性的老太太啊,不过,没一个当娘的嫌自己儿子胖,总怕长不胖的。
皇上忙陪笑:孩儿知道,不过是听听孟姑娘讲讲那些因由,孩儿乐乐,被朝事逼的沉闷的心就不那么烦躁了。
既这么着,就让可妍跟你去吧!太后回头看着孟可妍,可妍,要好好伺候皇上,别耍性子啊!伺候好了哀家有赏!孟可妍只好辞了太后跟着皇上去了,一路上她拉长了脸,她不知道这次这个神经皇上又要她干嘛,她想自己都当人质了,还屁颠屁颠的忙活个啥劲,她没看到,皇上看她的目光有些阴冷。
这次,孟可妍学乖了,她也学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在她再进御书房时,大臣们一阵动容,因为她先前穿的那衣服,算得男装,就是有人疑心她不是男子,也不能肯定,可这一次,她却穿了纱裙锦衣,环佩叮铛而来,一看便是小女子,大家很是不悦,特别是那些本就对她所讲的民主反对的大臣。一时间,众人嗡嗡不已。
孟可妍好笑的瞥着皇上,只见他神定气闲的饮着茶,对大臣的议论似是充耳不闻。稍顷,一位颌下微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皇上,女子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啊!孟可妍心里叹息,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皇上微笑:是,这是祖训,如何?怎么看这时的皇上都象个不怀好意、笑里藏刀的狐狸。
那大臣一呆,显然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回答,不禁讷讷:因此,这位……这位姑娘的话……看到皇上渐渐冷起来的脸色,收住了口。
皇上淡淡的问:因此,她的话不足为信,是吗?他看着其它几位大臣,你们也都这样认为是吗?
满房一时寂静,片刻末尾一人闪出:启奏皇上,臣以为理不在男女,而在是非对错,因男女而否定理论,窃以为不可取。正是那个面目清秀的大臣,孟可妍心道:这番话也算对得起你的长相。不过,她仍不打算理论。
立时一个体态浑圆的大臣出来驳道:固然不以男女论是非,女子中也不乏聪慧明哲之人,只是祖训说的明白,女子不得干政,这个是任谁也不能更改的。他眼角溜了皇上一下,那意思似乎在说皇上也不能改。
孟可妍笑起来,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傻瓜,别说拿皇上说事,就是不拿,皇上也是不悦的,更何况这个聪明伶俐的皇上早就有了借口,否则自己怎么轻易就跟他来了呢。她心里暗暗笑着,看这戏将如何演下去。
这个皮球大臣刚说完,旁边几位大臣纷纷点头附和,称赞不已。孟可妍狂晕,她没想到这帮白痴居然也不好好想想就附和,那人言下之意皇上也违反祖制,这些人附和就是一起批责皇上,岂能有好下场。
果然皇上剑眉倒竖,星眼圆睁:爱卿之意是朕有违祖训?虎口拔牙,有好看的了,孟可妍喜出望外。
那几个笨大臣一呆,赶忙跪下:臣不敢!应是这女子欺君,请皇上治她的罪!孟可妍一听,怒火中烧,一眨眼,这帮大臣就要用自己开刀了。
皇上斜睨了孟可妍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刹那间又恢复了冷峻:身为朝中重臣,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晟国的兴衰成败,汝等却如此轻言率行,未明真相,便谋虚逐妄,岂不令百姓心寒?掷地有声的铿锵之语,将那些大臣说的惶恐不已。
孟可妍稍稍松了些拧紧的眉头,她还是不高兴,她觉得自己亏的慌,教这样一帮朽木,都对不起自己的唾沫,她盈盈拜倒说:启奏皇上,可妍恳请告退!这些人,都不值得费口舌。
皇上浅笑:孟姑娘不必生气,不怪朕的大臣,是朕没有将你介绍清楚!他站起身,对大家高声说:这位孟可妍姑娘是朕请的老师,为朕答疑解惑的!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包括孟可妍。
帝师?一个老大臣说道,皇上新延请的帝师就是这位姑娘?看来皇上也给他们提过一点了,这皇上真是精明,打好基础才肯迈步,一点闪失不留。
孟可妍这才反映过来:皇上,可妍无德无能,不能得当此重任,请皇上明鉴,另择良师!孟可妍心想:笑话,我天天白吃白喝,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多好,去当做什么老师,没自由也没薪水,才不干呢!
皇上脸一沉:早上朕请你来上课,你也同意了的!怎么此时又说不行,你想欺君不成?又来硬的了,孟可妍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不用孟可妍反对,几位大臣同时奏道:望皇上三思!言外之意,这不妥啊,大大的不妥!孟可妍又偷乐起来。
此事先不议了!皇上一语将大家压回去,列位请起!等大家都站起身后,今天可有本奏?他威严的问。
一时间大家都无语,片刻一位蓄山羊胡的瘦削老者奏道:溧水下游秋汛到来,堤坝损毁,河水泛滥成灾,百姓民不聊生,河道张居正奏请皇上免除沿河之地的税赋,并请国库拨款修缮河堤。孟可妍刚要离去,听到这番话,不禁想起后花园里听到的话,忍不住凝神细听。
此折到了多久?皇上问道,水灾距今多少时日?
此折路上行走约半月,到上书房三日,臣想随后必还有奏!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皇上点头:应该这两日就到,一旦接报立即送来,不得延误!随后他又问,各位臣工认为应该如何?孟可妍听到里,想了想说:皇上,女子不得干政,可妍告退!她觉得知道的越少越好,刚才听到那个大臣的话,一时在意,忘记走了。
皇上也看到刚才孟可妍早就有走意,可是她却在听完才告辞,有些让他意外:可妍要走也好,只是能不能教教朕如何治理水患?他故意为难她,想她无法脱身。
孟可妍急于要走,也不多想:这个容易,水患治理,堵不如疏,强堵无益,顺势而疏,才是上策!大禹治水的故事,谁没听过啊,她随意的将大禹的心得搬了出来,不过,水患中也要防人患,莫叫两患合一,为害百姓!她想起丽贵妃的诡计,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