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白色的鹦鹉扇着翅膀落在桌头,叫了两声,学人说了句“好极了!”
赵元正瞧见了,微微一笑,温声与那鹦鹉说:“等我理完这株兰草,再与你们修那新房屋。”
鹦鹉似能听懂人话,又应了声“好极了”,张了张翅膀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在刚踏进院子里的赵曦迎头上。
赵曦迎瞬间止了动作,刚迈出去的脚停在半空,身子略微僵硬在原地。
虽是一母所生,但赵曦迎显然没有哥哥那样好脾气,她一动不动,嘴上恶狠狠地威胁着鹦鹉:“你要是敢拉食残在本宫头上,我就把你的羽毛揪了做扇子,把你的骨头拆了炖汤喝!”
“好极了!好极了!”鹦鹉连应了两声,在赵曦迎头上奋力展翅,似乎是觉得她今日盘的发髻很合心意,竟还不知好歹地窝在她头上,任凭赵曦迎怎么威胁也无动于衷。
赵曦迎:“……”
少女头顶着白鹦鹉,气鼓鼓地跑到哥哥跟前告状,“你能不能管管你养的这些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怕将来给你惹麻烦!”
“几只畜牲罢了,能惹出什么麻烦来?”赵元正忍笑,“顶多也就在你头上筑个巢过冬。”
赵曦迎哼了声,命人把院子里的鸟全收进了笼子里,连带着她头上的那只白鹦鹉也被无情地关了起来,它被抓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喊着“好极了”。
鹦鹉没有思想,但会学人说话,赵曦迎谨慎地看着内侍和宫女们带着鹦鹉离开了,才终于与哥哥说起正事:“我今日听见母后与舅舅在宫中争吵,想来是太师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是吗?”
赵元正抹了把额上的虚汗,随口搪塞了句,显然比起妹妹说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他养的兰草有没有修剪好。
他亲手做了个小亭子,同前不久舅舅送的翡翠一起放在里面。
翡翠被雕琢成了一只小乌龟,半掩在土壤之中,但仍透着晶莹,一看便是贵重之物。
赵曦迎不懂他是哪里来的这些闲情雅致,更没心思琢磨为何要把这等珍贵之物放在土里,她只知道,为着给他选太师一事,舅舅和母后都快同父皇吵翻天了。
“你不问我是谁?”
“你若知道的话,自然会告诉我。若不知道,我问你有何用?”
赵曦迎“嘁”了一声,在他面前的位置坐下,哼唧道:“我确实不知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选是父皇圣心独。断,谁的面子也没给。母后今儿在宫里发了好大的牢骚,我怕殃及池鱼,这才跑到你这里来躲清静。”
赵元正笑而不语,细心修剪着兰叶。大约是坐的时候长了,他身体略微不适,便抬手按住了左胸口,轻轻喘息着。
见状,赵曦迎连忙站起身,紧张问:“太医今儿给你瞧过吗?这样凉的天,你怎的出了这么多汗?”
“不碍事。”
赵元正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缓了好一会儿,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连嘴唇都泛着淡淡的灰紫色。
赵曦迎紧张得不行,每回哥哥犯顽疾之前,就是这般模样。
“要不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不必,”赵元正虚扯了下嘴角,“不过是这几日有些劳累罢了,犯不着大惊小怪。”
“这怎么能叫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