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沅岐怔了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庄心钰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无人看见的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柏沅岐深吸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握着她的肩膀道:“钰儿放心,你若是不想看见她,我就让她从此消失。”
庄心钰猛然抬起头,惊慌地拉着他劝道:“你可别乱来,她现在势头正足,宫里谁不巴结她捧着她。沅岐你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柏沅岐安抚地亲了亲她,一点点吮去她的眼泪:“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以前是我们太懦弱,没能抗争到底。现在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不会再继续隐忍,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庄心钰感动得无以复加,忍不住主动投怀送抱:“沅岐……”
柏沅岐一大早喝了羊汤,又吃了点烤鹿肉,都是燥热的食物。再加上军中寂寥,这段时间接连忙个不停,又一直得不到纾解。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又是喜欢的女人,自然有些意动。
“钰儿,我……”柏沅岐忍不住将手探入她的衣襟,一边亲着她,一边急切地揉捏起来,“我想要你……”
庄心钰心中一跳,满面娇羞,轻轻推拒:“别,万一被人看见……”
“不会的,他们都在大殿里,这片巡逻的都是我亲卫……”柏沅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推倒在榻上,“钰儿,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我好想你……”
庄心钰稍稍放了心,再加上总得给柏沅岐一点甜头,便半推半就地躺了下去,任由他作为。
渐渐的,情欲的气息弥漫开来,将这森冷的偏殿都烧出一派暧昧的热度。
两个人衣衫半褪,渐入佳境,陷入了意乱情迷的境地。
大殿的门被砰地一下踢开,哗啦啦涌入大批的人,吓得庄心钰一声尖叫,匆忙拢起了衣服。
柏沅岐对上皇兄震撼惊怒的双眼,吓得面色惨白,却还强撑着自己,侧过身将心爱的人护在了身后。
庄心钰已经立即反应了过来,狼狈地从榻上滚到地下,双手紧紧抓着胸前衣襟,跪着哭喊:“皇上救我……”
柏沅岐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
庄心钰瞬间换了副面容,一脸屈辱,摆出了贞洁烈妇的宁死不屈:“皇上要给嫔妾做主啊!越王喝多了酒,意图对嫔妾不轨,嫔妾拼死反抗,奈何无力抵挡……”
太后满脸怒容,指着他们骂道:“皇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宗室皇亲都在,又是冬至祭祖的时节,发生这等丑事,太后差点被气得厥过去。
庄心钰砰砰地磕头:“嫔妾罪该万死,实在是不敌越王力气,才会被侮辱至此……太后娘娘,皇上,请为嫔妾做主啊……”
柏斯鸣一言不发,由着她痛哭流涕,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庄心钰愈发忐忑,于是更加声嘶力竭地表演:“嫔妾对不起皇上,是嫔妾一时不察,才会被奸人所污。嫔妾无颜苟活于世,皇上,来世嫔妾再做牛做马服侍皇上……”
说着,庄心钰猛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往柱子上撞去。
不等吩咐,一众宫女就上前将人拦了下来,大殿里一时吵吵嚷嚷,看得太后直皱眉头。
“都给哀家闭嘴!”
太后怒气冲冲地吩咐人将她按在地上,转过脸问:“皇帝,此事要如何处置?”
柏斯鸣一直不曾说话,这会儿才终于开了口:“越王,谨嫔所说,可属实?”
柏沅岐从刚刚就开始沉默,一个字也没辩解,闻言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然后转过脸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眼神微闪。
庄心钰费力地扭过脸,眼神哀戚,满含乞求。
柏沅岐闭了闭眼,轻叹一声,跪下将额头重重嗑在地面:“臣弟……有罪!”
当年是他懦弱不敢抗争,才会害得她入宫受尽磋磨。
若此事他不一力担下,怕是钰儿再无活路,连带着整个相府……都得受到牵连。
就让他一个人认罪吧,用全部,去偿还欠她的情。
蒲杏突然笑了出声,引得所有人纷纷看过来。
太后脸色一沉,冷冷开口:“宜妃此时这般开心,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