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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做一个交易行不行（第1页）

看到聂屏书，东方悦的眼中生出了几分惧怕来。但她不会说话，所以只能用眼神疑惑地看着聂屏书。看着这个小小的丫头和阿幸差不多大，聂屏书对东方悦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来找东方奶奶。”

东方悦看了看聂屏书的身后，看到那个道士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走开，让聂屏书进了这院子。聂屏书发觉，这个院子里也似乎被装扮了一下，和其他的院子并不相同。院子里挂着红色的灯笼和绸缎，看上去倒像是要办喜事一般。聂屏书走进了院子里，就看到了一个也穿着喜庆的老妇人坐在房屋的门口。看到聂屏书，她只是抬了抬眼，似乎很不喜聂屏书一般：“都答应了你们了，就不必日日都来人了吧？我们又跑不脱这围村里，你们还想如何？”

她是将自己当做了什么坏人了吧？聂屏书忙解释：“东方奶奶，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这一次来找您，是为了月灵纱的事情。”

“月灵纱？”

东方奶奶愣了愣，然后才睁开一直并不算精神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聂屏书，而后喃喃：“月灵纱？我有多久，都不曾听人提起过了呢？你……是外乡人？”

聂屏书是觉得，既然自己所求是月灵纱，那么自然要诚心。她对东方奶奶点头：“我是从崖州而来，想向您讨一讨月灵纱的手艺。”

东方奶奶缓缓点头：“听你口音，便不是闵州人。你要多少月灵纱？”

聂屏书其实还没有算出个大概，不过想到张良说过，如今会月灵纱手艺的人，只有东方奶奶和东方悦，她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一回：“越多越好。至于价格，您提就是。只要是我能接受的，绝不讲价。”

东方奶奶又愣了愣。她坐直了身体：“越多越好？姑娘，我倒是想给你做得越多越好。但你既然找来了我这里，也该知道如今会这手艺的人不多了。我与我的孙女，又被困在这围村里。我们拿什么，来给你做越来越多的月灵纱呢？”

东方奶奶的语气里，全然都是无奈与绝望。其实聂屏书也能听出来，她们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她还是先解释了一下：“奶奶，我不是姑娘了，我也是成了婚的人。”

她又看向了东方悦：“其实方才我瞧着东方姑娘的模样就不大好，也想多嘴问一句，你们是发生了什么？若我想要月灵纱，必定要通过围村的同意才行吗？”

东方奶奶叹息一声，忽而眼神亮了亮：“夫人，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

聂屏书就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您说，我洗耳恭听。”

东方奶奶将东方悦一把拉了过来：“我已经将月灵纱的手艺全部都教给了我孙女。只要在明早之前，你能将我的孙女从这里救出去，带她离开，你要多少月灵纱，她就能给你织出来多少月灵纱！”

果然……她们祖孙二人之间，是出了问题的吧？东方悦听了东方奶奶的话，却一下子跪在了东方奶奶的面前，比划着什么。东方奶奶红儿眼眶，轻轻地用手抚上了东方悦的发鬓：“阿悦，别担心我。我老了，就是死在这围村里头，又能怎么样呢？可你不一样，你的一辈子还很长，不能毁在那些畜生的手里啊！这位夫人虽是头一次和咱们见面，可你瞧她面相善良，又是有福之人。你跟着她，帮她做事，她不会亏待你的。”

虽是被夸奖了，聂屏书也觉得东方奶奶这话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上前，将东方悦拉了起来，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东方奶奶：“您就是想让我救东方姑娘，也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这围村里的人看上去都很奇怪，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呢？”

东方奶奶也叹息一声，知道这是东方悦能走出去的最后机会，自然没有再隐瞒什么。东方奶奶和东方悦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聂屏书已经从张良的口中得知了。但她不知道的是，这里的那些所谓的“天师”们，其实都是禽兽！他们将女人们关在了围村里，然后对年轻的女孩子们“图谋不轨”。尤其是那些丧夫的小寡妇，或者是被退婚的女孩们，来到围村之后，就难逃那些禽兽的魔爪。之前东方奶奶一直都护着东方悦，如今东方悦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东方奶奶是再也护不住他了。她告诉聂屏书，在这些天师之中，为首的那个人叫做“解忧天师”。他就等同于这个围村的“土皇帝”，要所有女子都围着他转，否则不是责打就是辱骂乃至活活打死吊死的都有。他还让围村里的许多女人都生下了孩子，聂屏书听到的那个婴儿啼哭声，便是他造的孽。而对东方悦这个不会说话的丫头，他是垂涎良久，竟说要娶东方悦为天师夫人！他们以东方奶奶和围村其他女人的性命相要挟，东方悦也知道自己在这围村里，早晚有一天会如此，只能答应下来。明日，就是他们二人的成婚之日，也是东方悦要落入魔爪之日。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悦已经和东方奶奶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东方奶奶说，聂屏书如今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是老天让她们相遇，求聂屏书帮帮东方悦！这样的事情……聂屏书只怕也不能做事不理了吧？如此小小一个围村，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脏污，谁又能坐视不理呢？但聂屏书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我可以想办法，但不一定能帮到你们。我只有一件事要嘱咐你们，就是不到了明天关头，谁也别放弃！我需要月灵纱，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将你们二人都救出去的。”

东方奶奶点了点头，东方悦却比划了一下。聂屏书看不懂，只听到东方奶奶对东方悦说：“阿悦，人各有命。她们救不了我们，我们也救不了她们。不要为难夫人，顾好我们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