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虽然大家一开始因为伤口怀疑你,但你先听我说完。我又仔细瞧了瞧他们的口鼻,答案是,他们并非死于外伤。”
赵叔停了停,又道:“这件事说来复杂,其实也简单,但说出来肯定会叫你伤心。柳家的人都已经去了,你又何必执着于一句话呢?”
柳湍雨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此说来,他们的死还是与我有关。”他看看外面,明雪枝似乎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赵叔默认了。
听完验尸结果后柳湍雨一直沉默不语。临走前,他说要送送赵叔就出去了。
明雪枝坐在庭前,剑法耍了一遍又一遍,一抬头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她正要出门找人,一个意外访客来了。
是镇长。
老人背着手笑着同明雪枝寒暄,“明仙师,我有事找你。”
想起柳湍雨叮嘱过她要留意镇长,她只好收起剑,听他来意。但听了半天也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正要抽出剑再练练,老者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手。
“是关于小柳的身世,如今他父母已去,全镇只有我这个老人还略记得一些。”
=
柳湍雨并没有送赵叔回家,他一出门就辞别了,直奔林子去了。
丹田的魔种像颗烧红的铁球一样烫,将之前的甜蜜冲得一干二净,他现在想起明雪枝只觉得心痛。
怎么会这样,真相怎么会……
他还记得她的那句“只有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吗?”如此温柔,如此洁白,让他彻底敞开心扉。但现在,他却是一个杀人犯,毋庸置疑。
他的手已经不干净了。沾了人的血腥味,一辈子也洗不掉。
心里有个压抑的声音越来越大,“洗不掉就洗不掉,干脆用血红把它染透!让白骨为你铺路!”
“反正都是一群鸡豚狗彘,你是凌驾于他们的尊者,踩死他们就跟除去杂草一样简单。”
这声音是什么时候在的?柳湍雨全无头绪,但好像被种了魔种之后就一直在了。
他捂着头,半跪在草丛间,十分痛苦。
他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过没有杀人,而明雪枝正是相信他,才和他同行。他即将失去唯一的信任,好不容易才认识的朋友,竟然这么快就要离他而去了。
老天啊,竟然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一道脚步踏着夜色而来,轻巧,隐蔽,不会惊动猎物。
猎人的声音如同鬼魅,“柳湍雨,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