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不怎么喝酒,他那个时代喝酒误事,不过今日倒是破例了,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坚挺的走下去,尚且不说褚辰到时候是否会过河拆桥,他此生断不能像现世那样输的凄惨。
权贵能给他带来彼时奢望的一切。
褚辰剑眉微凛:“以忘先生看,又当如何处理?”
临街的窗户是开着的,抬眼就能看见外头的繁华喧闹,有玩杂耍的街头汉,卖糖人的老妇,也有把玩字画玉件的书生。
忘川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心里叹道:这人要是生在我那个时代,指不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不过转念一寻思,褚辰在这里也是风生水起,这天下名义上是姓朱,实则还不是由他一手把持,揽权纳贿,独揽朝纲。
这人也实在痴情,天下美人多了,却独恋上那人。
忘川未言语,从袖中取了一份信笺出来,细长如竹的手摁在上面递到了褚辰的面前:“文天佑一事可先放缓,有。。。尊夫人在京城一日,他总有一天会出来,倒是令弟着实让人不得不防。”
此言一出,忘川注视着褚辰的表情变化,只见他人还是那般风光霁月,就算知道四弟褚纪曾与朱耀暗中勾结,泄露了他在京中的部署,还是面色不改。
他到底最在意的是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这是忘川得出的结论。
褚辰右手无名指在信笺上打转,唇角微起:“不过是将计就计,让忘先生见笑了,吾弟不足为惧!”
忘川轻笑出声,难怪以朱耀的多年沉浮心机,会这么快就输给了褚辰,要不是部下大多是江湖高手,他此番怕是逃不出京城。
就连亲兄弟也算计了。。。。。忘川深觉褚辰此人只能为友,若为敌,那就是死敌!
二人又喝了一盅秋露白,隔壁雅间不知何时来了酒客,一阵轻微的骚动。
隔扇被人拉开,有人喝醉了便大声喧哗,似讨论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古兄近日气色不佳,可是被家中娘子伺候的过了。”那人嘲讽笑道。
“家中妇人甚是无趣,所纳之妾也实属寻常之色,叫人提不起兴致,何来过度一说?”男子摇头,并非觉得所谈之事有辱名声。他们不是正经读书人,风月场上的琐事时常成为狐朋狗友畅饮时
的谈资,甚至详细到谁家小妾乳大,谁家侍女足嫩。
有人接话:“说起美人啊,我倒是见过白若素一眼,隔着十来丈之远,也能瞧出天人之姿,哎。。。。可惜啊,你我非褚大人那等人物,这辈子也只能在梦中肖想。”
雅间里,褚辰手中竹筷‘砰’的一声被他捏碎,忘川替隔壁几人擦了把冷汗,怕是明日京城就会少几条人命了。
又有人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得了可靠消息,褚大人欲要休妻也,这再好看的美人也抵不过江山啊。”
“你听谁说的?”
“褚家四奶奶和我家中婆娘是昔日密友,这事假不得!我家兄同褚家四爷也皆在兵马司任职,他也亲耳听褚四爷提过,不知白若素离了褚大人,会花落谁家?以我看呐,褚四爷也存了不纯的心
思。”
几人都是世家子弟中不成器的,正聊得欢稍时,木门被人从外撞开,凶神恶煞的冲进七八个身着黑衫的男子,各个体健高大,一出手就是往死地打,半个时辰才消停。
这些人不被打死,断胳膊断腿是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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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还是那个乔家。
只是掌事的主子换了。
侯夫人携褚家女眷捧场,乔家大院难得热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