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煌说着,从腰
间一抹,抽出一把雪亮的软剑来,和殇离那一把很相似,一剑划开黑熊的肚腹,取出熊胆。
这算是分赃么?顾天心撇了撇嘴,故意道:“凭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就要那熊胆!熊是本驸马杀死的!”
楚盛煌蹙了蹙眉,没有理会她,将熊胆放在马脖子上的竹筒里。
顾天心正在他背后做鬼脸,没防备他突然回过身,被逮了个正着。
顾天心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大方摆手:“算了,你要就拿去吧,本驸马向来助人为乐。”
楚盛煌淡淡道:“熊胆,是燕太妃要的。”
顾天心:“……”
“这座山,正是因为有这头熊,才被纳为皇家围场,燕太妃身染怪病,唯有十年以上的熊胆入药,方能缓解,那熊皮可以给你做件裘衣,去看看。”楚盛煌去拉顾天心的手臂。
顾天心:“……”
怪不得这山顶都没人上来,原来是楚盛煌专门为燕太妃养熊的地方,顾天心撇了撇嘴,道:“我不要,现在你的熊胆也取了,我们下山去吧。”
“熊皮不要,熊肉不吃了?”楚盛煌挑眉。
“不想吃了。”顾天心摇头,真心觉得突然就没了胃口,什么兴致也没了。
“夜风,找人把这头熊搬回营地,炖了犒赏大家,熊皮留下来!”楚盛煌对着暗处吩咐。
夜风闪身出来,单膝行了个礼,抬手起来放出一枚信号弹,紫蓝色的光芒在灰暗的空里炸开一朵绚丽烟花,金色的余晖缕缕散开,久久不散。
顾天心仰天翻了个白眼,走哪里都带着电灯泡,也不知道楚盛煌是什么嗜好,反正她是不习惯。
她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可楚盛煌不让,反而搂住她的腰,道:“夜路不好走。”
“……”顾天心烦躁的推他:“摄政王,本驸马自己会走,男人抱男人这种事情,本驸马真是无福消受,求摄政王放过本驸马,好么?”
楚盛煌一顿,松了手,越来越暗淡的天色里,她已经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也懒得去看他是什么表情,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跟楚盛煌呆在一起,忽然的,莫名的,很不想。
楚盛煌手指渐渐收紧,又缓缓松开,跃上马背,径直越过奔跑的顾天心,呼啸而过的疾风吹乱顾天心被玉簪束着的发。
“卧槽!”顾天心使劲往后抹开挡住视线的青丝,恨恨咬牙:“拽什么拽嘛!老子又不是离了你不能活!死男人!”
顾天心气得口不择言了,大步的往前而走,可夜晚的陡峭山路实在不是人走的,才走了几步就被灌木丛绊倒,腿上刺痛一片。
“靠!要不要这么倒霉?”顾天心坐在地上,扯着绕着小腿的荊剌,悲催得欲哭无泪。
“楚盛煌!你够狠!”顾天心咬牙拔下尖刺,可是因为夜色的关系,手指也被刺了,痛得唇都咬出了血。
“别乱动!”一声冷喝在耳边炸开,那本来已经策马远去的楚盛煌,就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捏住荊剌藤蔓,用内力一震,断裂成碎条。
楚盛煌蹲在地上,认真的处理她腿上的尖刺,本来疼痛在减少,顾天心的眼眶却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很不舒服,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楚盛煌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就是缺少教训!”
顾天心一听就火了,猛地站起来:“谁缺少教训啊?要教训也轮不到你来!摄政王!”
顾天心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瘸一拐的走得十分艰难,脾气倔得像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五岁的时候,要不是师父救了我,我现在不会有命站在这里,燕太妃是师父的女儿,我答应过师父,不会对燕太妃置之不理,顾天心,你明白么?”
身后,楚盛煌的声音低低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寒风里飘散,却字字都清晰无比。
顾天心回过身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刚才是在解释么?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竟然会给她解释?
顾天心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声音也带着细微的沙哑:“楚盛煌,你不用给我说这些的……”
“所有的事情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楚盛煌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道:“现在你介怀,本王可以解释,以后,本王不会再说。”
“楚盛煌,天下男儿那么多,你为什么要看上我?你看上了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顾天心很难受。
楚盛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