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蹲下捡起扔在地上的折子翻开,看了一下内容之后,整张脸都煞白了起来,脚下一软,跌倒了在了地上。
宇文帝看着皇后的反应,冷笑连连,吐出的话语很是无情,“朕的好皇后,看了这些之后,你可还有话说?”
冰冷的声音传进了皇后的耳膜里,震得她发疼,她扑到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流着眼泪,“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臣妾是被鬼迷了心窍啊。”
宇文帝看着趴在地上哭的毫无形象的皇后,冷哼一声,“皇后啊皇后,朕可以说是待你不薄啊,可是你多做了什么,将朕的百姓朕的士兵,置于何地!”
是的,宇文裴呈给宇文帝的折子里,除了姜守的罪证,还包括了皇后的。
姜守如此大胆的胆敢克扣军饷,皇后在其中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宇文帝看了之后,真的是愤怒到了极致,若不是为了给皇后留个颜面,他早已经命人将皇后抓起来了。
蹲□子,宇文帝伸手抬起了皇后的下巴,看着皇后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轻笑一声,“皇后,你还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情。”
宇文帝残忍的凑近皇后的耳畔,语气阴冷,冷若冰霜,“你,最不该的,就是害死了朕的笛柳。”
皇后神色呆呆的,宇文帝有些厌恶的放开了捏着皇后下巴的手,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地上的皇后,无情的说了最后一句话,“皇后,你的后半辈子,就去冷宫度过吧。朕不会杀你,毕竟,你与朕,曾经是二十八载的夫妻。”
皇后却凄凉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边哭边笑,声音哽咽,字字泣血,“陛下,您恨我害死了笛柳,可是害了他的人,是你!”抬头,皇后愤恨狠厉的眼神看着宇文帝,大声说道:“是你,陛下若不是你带他入宫,那么他就不会死,若不是你独宠他一人,他也不会死,若不是因为你爱他,他也不会死!!”
最后一声,皇后是用吼的。
她恨,她怨,她气,她忌,她妒,这些,都是谁害的。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对爱情充满的向往和憧憬的女孩子,以夫为天,以夫为中心,可是,为何,要在大婚之夜,那么残忍的告诉她,她只是棋子!
宇文帝却被皇后的这些话说的眼眶尽裂,表情狰狞恐怖无比,他狠狠的看着地上的皇后,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她该死,她该死!!
福全看着这样的情况,提起胆子叫了一声,“陛下,请您息怒,皇后不能死啊。”
听了福全的话,宇文帝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看着皇后,阴冷恶毒,他忽然笑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皇后的身边,对着地上已经濒临崩溃的皇后说道:“皇后啊皇后,你最大的希望,不就是你的孩子可以坐上皇位吗?可是,你似乎忘记了,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了,但是,这个太子是朕封的,而朕,随时都可以摘去……”宇文帝成功的看到皇后的表情由愤恨变成了惊恐最后变成了惧怕。
“不,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太子,太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啊,请陛下饶了太子吧,饶了太子啊。”皇后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云髻已经凌乱了,脸上姣好的妆容也变得乱七八糟的,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此时,她只是一个母亲,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母亲而已。
“皇后,朕不杀你,你就在冷宫,好好呆着吧!”宇文帝冷笑一声,在不理会身后的不停对他磕头的皇后了,吩咐了随行的太监将皇后带去冷宫之后,就转身离开未央宫。
外头的宫女太监站了一片,以李嬷嬷为首的皇后贴身的太监和宫女都低着头,恭敬的送走了宇文帝之后,急忙的想要进入里面看看究竟了。
可是,她们还未动,却看到了被侍卫太监压着往外走的皇后,此时的皇后,哪里还有以往盛气凌人的模样,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妆容早已经哭花了,眼神呆滞无比,十指上方的艳丽的丹寇仿佛在嘲讽她一般,在阳光下,越发的鲜艳无比了,犹如泣血的杜鹃,红得发狠,艳的伤人。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李嬷嬷上去一步,想要推开压着皇后的侍卫,恶狠狠的开口:“大胆奴才,你们这是做什么,娘娘是皇后,这里是未央宫,由得你们放肆吗?还不给我放开娘娘……”
“李嬷嬷……”
皇后的声音打断了李嬷嬷的话语,脸上扯出了一抹凄凉的微笑,“嬷嬷,以后再也没有皇后了。”
然后,她被带走了,李嬷嬷还未反应过来,半晌,反应过来之后,李嬷嬷急忙追着皇后而去,她喊着,“娘娘,娘娘,奴婢陪着您。”
——嗤,李嬷嬷,也算的上是一个忠仆了。
很快,皇后被撤去封号贬至冷宫的消息直径走红,德妃乐呵呵的看着笑话,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她压制着,这回终于觉得心情舒爽了。
心情好的德妃,带着红袖,打算去外面走走,看看风景了。
……
东宫,太子处。
宇文弘还沉浸在女色之中的时候,一个噩耗传到了他的耳边,吓得他离开一名长相可人的宫女身上爬了下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之后,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他一把揪住了刚才报信的太监的衣领,目眶尽裂,表情极度扭曲,“你给本太子再说一次,母后怎么了?”
太监被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但是他还在努力的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被陛下贬到冷宫了。”
“混账!”宇文弘听了话,一把扔开了太监的衣襟,转身就要往御书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