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听到陈洪江亲口承认毒伤了母亲,她才忍不住的。
她不想哭。
但就是抑制不住。
这眼泪仿佛积攒了千年之久,全部一下子倾泻下来。
像是孟姜女要哭倒长城一般。
这样的裴瑾言让人心疼。
左御之看的心生不忍,恨不得自己要去替代他哭。
如果不是因为监狱里有人守着,他都忍不住闯到监狱里去,将陈洪江拆卸一番,然后提头来见。
裴瑾言的行为惹得路人面面相觑,大家纷纷用一种有色目光看左御之。
脸上毫无意外的写满“渣男”的问号。
左御之仿佛没看到那些目光,直到裴瑾言完全发泄完毕,他才松开。
低头一看,面前的衣服,竟然被裴瑾言的眼泪打湿了。
如果不了解事实经过,很难不让人有其它猜想。
裴瑾言眼睛哭的红肿了,喉咙也变得沙哑起来。
见对她行为如此包容的左御之,她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
没等她说完,嘴就被左御之的手堵住。
他说:“不着急,我都算着利息,以后向你讨要。”
本来裴瑾言很伤感,但心中的阴霾却被他这句话给冲淡了几分。
左御之说:“我先送你回家。”
裴瑾言说:“我想去看看警察那边搜集的新证据。”
左御之说:“刚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不都是新证据?”
裴瑾言一想也是,索性放弃再过去的想法。
其实对现在的裴瑾言来说,再有什么天大的新证据,也都比不过陈洪江带给她的震撼。
这个凶手,杀了人不说,还在裴家隐藏了十几年。
每天从她眼皮子底下经过,她竟然从未察觉过。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来陈洪江对这一生存指南掌握的炉火纯青。
否则,他又如何逃过这么多年的?
然而,转念一想,裴瑾言又觉得哪里不对。
陈洪江如此痛快的承认了是自己干的,并且还把证据全部准备好放在自己每天睡觉的床下面。
这是算好了这件事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
然后又算定自己逃不过此劫,所以才决定坦白从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