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瑾言一再强调自己没事,但在左御之的强烈要求下,裴瑾言还是休息了一会儿。
等他们去到裴家时,警方已经取证完毕。
陈洪江的床板下面,的确存放有证据。
望着那热乎乎的证据,裴瑾言刚平复的心又一次的沸腾起来。
她没想到,她曾离证据那样近,却数次擦肩而过。
她忍不住去想,陈洪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并且这一出现,就是十几年?
坐在轮椅上的裴建国冷静的看着这一幕,像是一个局外人。
警察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挥挥手,示意自己对此并不知情。
看到裴瑾言出现的那一刻,他也只是怔了几秒,随即又陷入了冷静。
柳金枝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警察搜完证据离开。
看到这一幕,她那平时红光焕发的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
她大呼一声,“老裴啊——”
然后就哭天抢地的冲到裴建国面前哭泣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拿眼睛斜睨着裴瑾言与左御之,然后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说道:“我对不起你啊,陈洪江,他,他强包了我——”
裴瑾言:“。。。。。。。。”
左御之:“。。。。。。。。”
裴建国的表情始终很冷静,但听到这句话时,冷静不下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颤抖,三分难以置信,六分磨牙切齿,“你说什么?你把事情给我好好说清楚。”
柳金枝泪眼婆娑的看着裴建国,又看了看裴瑾言以及左御之,这才梨花带泪的说:“我在警察局里已经像警察说明情况——”
“我要你现在再说一次!”裴建国突然怒吼,颇有种“河东狮吼”的既视感。
柳金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看马上要断气了才开口说道:“在我们结婚之前,陈洪江就追求我,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不肯答应,后来,后来——”
她的声音小了,脑袋也低了下去,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越是这样,裴建国的脸色越是阴沉的可怕。
他双手抓住轮椅,如果轮椅不是合金做的,估计被他给抓烂了。
他怒吼:“继续说下去!”
柳金枝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颤颤歪歪的开口:“然后,我就被他给强抱了。。。。。。。”
听完这句话的裴建国,虽然是坐在轮椅里,但一身气场却不亚于从前。
尤其眼神儿,像是带着钩子一样,直直的勾进了柳金枝的身体里。
“当时为什么不说?”许是太生气,裴建国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
柳金枝心下一抖,直接扑在裴建国腿上,哭诉着说:“老裴,我当时是太害怕了,又担心你不要我,我就没敢说。”
裴建国的鼻孔里发出一道冷气,柳金枝愈发的痛哭起来,“老裴啊,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我发誓,对了,陈洪江不仅对我下手,他还对瑾言的母亲下了毒手,不信,你问裴瑾言,陈洪江在警局亲口承认的。”
柳金枝很轻松的将矛头转向裴瑾言。
倒是好一招移花接木。
虽然裴建国很生气,但全身的注意力还是被柳金枝的话带到了裴瑾言的身上。
裴建国开口,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裴瑾言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从未调查过母亲的死因?”
裴建国脸色本就俊冷,裴瑾言这么一问,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话?当时你母亲病成那样了,我忙公司的生意,又忙着照顾你,我哪有那么多心力去想你母亲是不是被人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