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少爷喊你回去。”
高记铺子里高燕晴的耳朵都长成兔耳朵了。
甘小栗说:“我才刚出来,不是他同意的吗?”
“他说他改主意了,等会找地方喝咖啡,他手不方便,要你去帮忙。”阿甲憋笑没憋住,差点喷出来。“我们都在猜,少爷上厕所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你扶着吊。”
甘小栗没做声,只当阿甲狗嘴吐不出象牙。
无奈被人催命,甘小栗跟阿甲回到简府,才进门就看见简行严穿着飞行夹克,意气风发地站在花园里一从苞舌兰的旁边,咸味的风吹乱了他的大油头,发丝迷了眼睛,他伸手去揉,有那么一瞬间甘小栗回想起自己在圣约翰岛的夜晚远远地望着他的那一次,回想起那个令他近乎于折服的英俊男人。
“走,我俩出去喝个咖啡。”
甘小栗发现最近自己不用过分仰起头就能看到简行严的脸,问到:“我做手冲给少爷不行吗?”
简行严用一个“迷之表情”无声地控诉他:你泡咖啡的手艺你心里没数吗?
阿甲笑着送这对主仆出门去,私下里他对阿乙和小丙说,从英国回来之后,少爷口味变了。
在去喝咖啡的的路上,简行严对甘小栗说:“那天晚上你其实已经醒了吧?”
甘小栗深吸了一口气,就知道一定会被问起。
那是长桌宴结束的当晚,甘小栗和简府一干下人一起收拾宴会留下的碗盘,天井的厨房里剩下许多剩菜,爱莎嬷嬷叫人拿给大伙儿吃,大伙儿忙了一天早饿的眼冒金星,一拥而上地瓜分干净了。甘小栗吃了几块椰汁糕,嘴上还沾着碎屑,又咕嘟咕嘟喝了几碗龙眼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像个老头子?”一个瘦长的人影斜靠在廊柱下,灯光从侧面打过来,愈发照得这人鼻梁高挺、下颌利落。
下人这边吃着喝着,没人在意,简府里少爷是出了名的不摆架子。
甘小栗还能再吃,塞了两块糯米糕下肚,手背往脸上一擦,露出一张猫儿一样的脸,他说:“甜甜的,挺好吃的!”
简行严走过来揪着他的袖子朝屋里走,说到:“回头请你吃义香饼店的淡汶饼,现在先上楼有几件衣服要你熨一下。”
要说熨衣服,甘小栗在西装店当学徒时候没少干这个,熟能生巧,他熨出来的衣服笔挺服帖,裤线锋利,叫简行严格外满意。
甘小栗道:“几点了还熨衣服?明天不行熨吗?”
“非熨不可,别磨磨蹭蹭了!”简行严把他的袖子揪得更紧,催促到。
不得已甘小栗只好上楼,在二楼两人和简旌打了个照面,简旌胡子一抖说:
“还不回房念书去,我都懒得过问你最近的功课,二十岁的人,大学文凭也弄到,让你在家学学英文也不下功夫,经商更是不中用,整天没个正形。”
简行严回嘴:“今天是你们叫我招待客人的。”
简旌听烦了,挥手叫他赶快滚蛋。
一溜小跑回到卧室,甘小栗对简行严说:“衣服在哪里,快拿过来吧。”
简行严一指他身后:“那边便是。”
赫然一座衣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