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所言真心至诚,每句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说完后,她在地上用力磕了几下头,响声清脆,仿佛每一下都是心脏受击的回音,刺痛人心。
刘姨娘狂妄地大笑:“你就算磕破了头,谁会相信你?你偷走了我的宝物,被我赶出了丞相府,怨我那是理所当然。接着你遇到了更好的主子,而且那个主子用金银贿赂你为她说好话,这点小手段谁看不出来?”
莫离挺直了脊背,抬起双眸第一次直视刘姨娘几乎瞪红的眼珠:“莫离敢以性命担保,决不虚言。否则招天打雷劈,必定不得善终!”
沐樱雪扫了一眼苏萧然和老夫人的表情,老夫人似乎有几分相信,而苏萧然却显得迷茫。不过沐樱雪早已想好如何应对。
沐樱雪朝垂首站在门边的莫妈妈道:“莫妈妈,将站在祥林院外的徐太医请来吧!”
莫妈妈领命而去,走出了内厅。
刘姨娘在这一刻竟然两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原本虚弱的身体在接触冰冷的地面后更加颤抖。
苏萧然看着,心生怜悯,本欲走上前扶她起身,沐樱雪淡淡笑了笑:“刘姨娘,怎么了?害怕了吗?就算你嘴里骂我是编造谎言,但徐太医的话,我想应该不是虚假的。父亲和老夫人自会听得出事情的真相。你即使有一百张嘴,想为自己辩解,恐怕也是徒劳。”
苏萧然听到沐樱雪的话,停止了走向刘姨娘的脚步。他皱紧了眉,望向软坐在地上一脸惨白的刘姨娘,竟然生出了一丝厌恶之情。如果她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她真是罪有应得。居然隐瞒了胎死腹中的孩子,还想嫁祸于他人。想想就让人觉得令人发指,心生厌恶。
徐太医进入内厅,向老夫人请了安,也拜见了苏萧然。望着软坐在石地上一脸狰狞模样的刘姨娘,他无奈地摇摇头:“刘姨娘曾怀有过苏大人的骨肉,但因不慎摔倒而流产,为了维持完好的血胎,她竟要我给她配制药物。若非她苦苦哀求,并用我妻儿性命威胁,我绝不会做出有损医德之事。”
徐太医的一席话让内厅众人相信刘姨娘是在嫁祸于沐樱雪,而更让人作呕的是她居然保留了胎儿,只为了报复别人。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唾弃。
苏萧然命令莫离和徐太医退下,同时要求他们保守苏家事务不得外扬。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走向刘姨娘,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
刘姨娘苍白的脸上多了一片红肿的手印。她没有疼痛的叫声,反而大笑了起来,声音在内厅中回荡,令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觉得她疯了。
“苏樱雪,你不得好死。今日我虽败在你手上,但来日定有人将你千刀万剐。哈哈!”
“刘姨娘疯了,将她关进养心院!”
几个妈妈想拉住刘姨娘的胳膊,走出祥林院,但刘姨娘挣脱了束缚,径直冲向内厅的花石柱,额头撞在上面。
内厅的人惊呆了,有的尖叫,有的胆小的不敢看。沐樱雪却站在那里,幽湖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她先招惹的,女人不狠,地位在相府又岂能稳固?
这是她自寻的死路,怪不得她在先。站在内厅门侧的两个身影突然闪过,沐樱雪直觉不对,疾步走出了内厅,跟随着他们。
沐樱雪紧随着两个身影,绕着祥林院跑了一圈,最终来到了丞相府的后花园,两个身影才停下。
苏静如?苏轩儿?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沐樱雪看见苏静如紧抓住苏靖枫白希的胳膊,指甲已经挖进了苏轩儿的皮肤。苏轩儿抿起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苏静如一身红衣,在秋季昏黄的景色中显得突兀。她转过身来,眼珠子圆又红,显然是哭过了,同时也充满了愤怒。
“苏樱雪,你不得好死!”苏静如啐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