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关门声。
税务官和医生对布勒裴先生带病为他们寻找出路的行为都十分感动,布勒裴夫人端着食物上楼,并将食物放在了门口,他们也都表示过,请布勒裴先生不要这么焦虑,他们总归会没事的。
可布勒裴夫人表示,布勒裴先生是个固执的人,她不敢打扰他做下的决定。中午的时候,布勒裴夫人也曾经招呼过一声,书房里没人回答,她就把食物放在了门口。而这一天的其他时间里,布勒裴夫人一直与其他两位女士待在一起,她们聊天,或者是打牌,从没和她们分开。
“布勒裴先生在此之前表现得很固执吗?或者说,他下的决定,布勒裴夫人就无法更改吗?”
除了医生依然有些打不起精神外,其余三人都点着头。
“是的,布勒裴夫人完全听布勒裴先生的。”
“虽然说女人听男人的话是应该的,但是,布勒裴先生有时候有些……霸道。”
奥尔点了点头,所以那天的对话,不是非正常的情况。
“诸位,能具体形容一下,你们那天进入书房的场景吗?”
这件事众人不用多思考什么,这是他们讲述次数最多的,也是这四十年来,回想次数最多的,除了老亲王,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想得知真相的人了。
晚饭时,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布勒裴夫人上楼送饭,发现书房门口放着的中午饭甚至都没动过,于是开始敲门。
“夫人敲门的时候,我们就都没有吃饭的。”
“我们在担心布勒裴先生,毕竟他病得那么重——至少我们当时以为他病得很重,我们怕他晕倒在了书房里。”
“管家上去了。”
“是的,我上去了,和夫人一块敲门,接着夫人要求我把门打开,可是钥匙没在我的手上。二楼所有房间的钥匙,在先生和夫人到来时,就被他们要走了。于是我们就把男士们都叫来了,开始开门。”
“这事儿我可从来没干过,可那些仆人们又都不在了,最后是布翰(厨师)用锤子敲坏了门锁。”
“然后我们就看见了躺在桌子上的布勒裴先生,是乔多玛先生先走过去的。布雷亚先生也跟过去了。他们越靠近,神色越难看,布雷亚先生先站住不动了,乔多玛先生走到了布勒裴先生身后,摸了摸他的肩膀,说‘他死了’……”
讲述了一大段的管家叹气,他那时候就知道,噩梦来了。
其他人刚刚兴奋起来的表情也重新阴沉了下去,那是他们悲惨人生的开始。
“你们刚打开门的时候,并不知道布勒裴先生已经死了,对吗?”
“对。”
“是的,我们的位置看不见他的鲜血。”
“但你们都有一些糟糕的预感了,对吗?”
“……”“是的。”
“毕竟我们在外头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可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晕过去之类的。”
“房间里是冷的还是热的吗?”
众人一愣。
“房间刚打开的时候,是冷的,还是热的?”
奥尔又问了一遍。
众人低头思索了半天,是厨子最先开口的:“是冷的,我记得我刚推开门,里边吹出来的冷风就让我打了个哆嗦。”
“好像是冷的……”
有了厨子开口,其他人也陆续点头。
“别墅的保暖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