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它可没花钱。”霍森大婶握着怀表说,“它是我抢来的,就像我对你说的,曾经我是个‘妈妈’。干这行的,手上不可能是干净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它并非来自一个纯洁无辜的好人。它的前主人是个有钱的疯子,他和他的随从一到店里,就要求我给他找一对儿十二岁的漂亮孩子。
我让他永远留在了店里,这家伙的身上除了这块怀表外,还有一枚精致的太阳十字架,那可不是用钱能买的,那是光明教会赐福的物件。那些高喊着放牧羔羊的家伙,其实更狼和毒蛇。”
霍森大婶再次将怀表递向奥莉娜,这一次,奥莉娜没有拒绝。
“放心使用吧,亲的,这上面所有可能被人怀疑的印迹,都已经被清除掉了。”
奥莉娜收下了那块怀表,带着霍森大婶对她的祝福,开始了艰难的副部长之旅。她最初的办事方法是,少说,多。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就记下来,她不可能有屁大点的事就去找里瓦斯,但她能找秘部的。
她下班的时候,往往秘部的还在加班,她就会买点零食或热汤,送到秘部,守在一边有没有什么她能帮忙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要求别人在工作这么忙的时候,还给她答疑,但如果有谁愿意在稍微空闲的时候,和她喝一杯下午茶,那就太好了。
奥莉娜不想给任何人找麻烦,只小心翼翼地,希望能从别人那儿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恢复成了正常的作息,她可以回到夜校了,她报了两个班周一到周五晚上,以及周日下午的,前一个讲的是诺顿近代史,后一个是西大国际形势分析。
另外奥莉娜买了普士顿语词典,她查过波塞科尼的地图,波塞科尼靠着多个国家的殖民地,当地也有不少说普士顿语的人。她打听过,普士顿语在几国语言中最接近诺顿语,她就学这个了。
奥莉娜目前还完全不了解一门外语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明白不同语言的语法区别。她就是很纯粹地开始背单词,认为普士顿语不过是单词不同的诺顿语。不过,一个单词又一个单词的积累,总归是有用的。
一月末,另外一件大事生了——威廉王子去世了。这件事太突然了,威廉王子可一直都是健康强壮的形象,谁能想到,他竟然比最近一年比一年苍老得更严重的国王还要早去世呢?
对王室极度不关心的奥莉娜也知道这下麻烦有点大,威廉王子的孩子们都……还是孩子。
最近政治学得很多的奥莉娜,既厌恶国王对贵族和大商人的放纵,却也明白诺顿目前拥有的是一位政治手腕极佳,且极端强势的实权君主,可她老了,同时听说身体每况愈下。与此同时,西大战云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诺顿卷过去了。
他们可还没来得及移民去波塞科尼呢。先生的政治眼光也很强,打定了主意远离战争。咳!暂时停止对先生的彩虹屁,回到国王这件事来,万一国王在战争期间死亡,取而代之的是少年君主上位,诺顿将很可能同时面临内战和外战——不服幼主的反对派与保皇派。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_(:」∠)_稿费过八百就缴税
在这段时间里,汤姆和他的同学们一块儿,正在疯狂地搜集并整理关于南大的一切。他经常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和奥莉娜分享,奥莉娜也很认真地和弟弟一块儿学习着这个陌生国度的一切。
对鱼尾区之外的人来说,波塞科尼是个听过即忘的遥远小殖民地,他们的话题依然是西大的战争,各国的反应,本国诺顿国王陛下可能的站位,还有随着战争到来的各种订单以及逃亡者。
鱼尾区之内的人,却已经把战争的热闹关在了窗外,此时的他们都认定了,波塞科尼才会是他们的未来。
这一年鱼尾区的圣约翰节,过得格外盛大,因为很多人都认为,这可能是他们在鱼尾区的最后一个圣约翰节了。难以带走的东西,要么扔掉,要么就赠送给了亲朋好友。
奥莉娜和汤姆也经常琢磨这些离开的人的情况,总结了几条——过九成都是青壮年、没有父母儿女家庭拖累(此时奥莉娜向了汤姆,而汤姆额头冒汗)、所有人都是成人班的优秀学员等等。
“我们这次没赶上,但第二次或第三次总能赶上的!”汤姆坚定地说完,一脸讨好地向奥莉娜,“所以,奥莉娜别想着杀掉我了……杀人是有罪的,先生就是抓杀人犯的。”
“好吧……”
汤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因为他很清楚,奥莉娜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是有那么两三分的真心的——他突然失踪,学校一定会查,而奥莉娜自己也不能肯定,她能逃过鱼尾区警察的追查。感谢学校的人性化,老师们的尽职尽责,还有同学的彼此关。感谢鱼尾区警察叔叔们对于罪犯,以及潜在罪犯的震慑力。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鱼尾区才是鱼尾区……
他也才能和奥莉娜相亲相,而不是互相残杀。
o年一月,刚刚把人员大换血的安全区稳定下来的奥莉娜,也要被调职了——不是调走的所有人都要前往波塞科尼,因为博览会建设工程已经大体完成,所以人员间本来就要有大变化。离开的人,都是换了个岗位继续工作。
奥莉娜接到的岗位是可选择的,她可以到几大公司的部门任职,也可以成为甜蜜炸鸡的地区经理。
“里瓦斯先生,我能……回到秘处吗?”
“为什么这么想?”
“负责安全区的这一年,我向同事们学习了很多,同时也越现,我差了很多,我该继续学习。这些工作,我很确定自己无法胜任。我最多能当一个甜蜜炸鸡的分店经理,听着上面的命令,坚持规则,守住一家门店。”
“真的要放弃吗?升迁的机会可是十分难得的。”
“假如我这次升上去了,但因为能力不符而坏了事,那我将再也没有继续向上的机会。但如果这次我退下来了,我相信,当我的能力重新达到标准时,向上的路必然会再次向我打开。”而且这次的路会更宽敞与光亮。
“……您是一位值得赞美的,冷静又聪慧的女士。”里瓦斯真心赞美着,底层的淤泥里,总是能翻出来了那么几颗金沙,“但是很抱歉,我必须打破您的希望了,因为现在,我们很需要您升职,甚至应该说,在了解到您的品性后,更需要您迈出向上的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