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月色如水。芾瞳沿着九曲长廊缓步而行,身后跟着丫鬟婆子,还有两个一直教导她宫廷礼仪的嬷嬷。
她学得很用心,也的确如嬷嬷所说,懂得了如何隐藏心思,在什么样的场合做出恰当的表情来。可是她唯独不想欺瞒他,想让他看到真实的自己,可是他却不喜欢。
她等了他十二年。等来的却是一个残酷的真相,和一个要成为他父亲妃子的必然。
他的母亲救下了她,和她相处了几日之后,却派心腹将她送上了幽幻山。她对她说:“念儿,等你长大了,我的儿子明澈就会来接你。”
她长大了,他也来接她了,却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呆在他的身边。
她不做了司徒念,做了芾瞳,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茫然地打量这个世间,这个她向往了许久的地方,却突然只想躲回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幽幻山去。
她敛了心神,回了房,一夜难成眠。
第二日出门前,她向着书房的方向三叩首辞别。
她知道他夜以继日的在筹备些什么,看他昨晚的样子想必又是在书房忙了一晚。既然他已经吩咐过不必再去见他,那她就以这种方式向他告别。
马车备好了立在府门前。她刚要上车,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她看向来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当是刚刚赶了远路归来。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作了生疏的笑意,等着他说出下文。
男子淡淡一笑,不经意的问:“姑娘这就要启程了么?”
芾瞳微微垂首,道:“是了,有劳公子挂怀。”
男子道:“姑娘好走。”说完,不待芾瞳想起来,转身踏进了府门。
芾瞳有些讶异,但嬷嬷已经在催了,她只好让人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很久她才想起来,她是见过那个男子的。就在一月前,在幽幻山茂密的山林里,他在迷雾阵里迷了路。他声声说要见她,还拿出了当年恩人作为信物的半块玉佩。而另外半块正挂在她的额间。
她以为他就是明澈了,虽然疑惑他为什么不知道走出阵法的方法,还是欢喜的去把他带了出来。他却告诉她,他不是明澈,不过是替明澈来寻她的。
是了,他是明澈的弟弟。好像唤作……明昭。
芾瞳恍恍惚惚的想着这些,马车穿过了集市,驶向了宫门。嬷嬷抬手掀了帘子,恭敬地对她说:“小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她依言下了车,走到宫门前,看着眼前巍峨高耸的宫墙出了神,直到嬷嬷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对着眼前面色不豫的公公莞尔一笑,小声道:“烦劳公公再说一遍。”早已有知趣的丫头不动声色地塞了银子过去。
那公公清了清嗓子,看着手中的折子问道:“可是江宁织造总督王宁德之女王敏夏?”
芾瞳微微一怔,这王敏夏,说的应该就是她了。
于是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应道:“正是民女。”
公公把折子递给她,看了她一眼,声音尖细:“进去吧。下一个……”
芾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迈步踏进了宫城。车行了很久她才想起来,她是见过那个男子的。就在一月前,在幽幻山茂密的山林里,他在迷雾阵里迷了路。他声声说要见她,还拿出了当年恩人作为信物的半块玉佩。而另外半块正挂在她的额间。
她以为他就是明澈了,虽然疑惑他为什么不知道走出阵法的方法,还是欢喜的去把他带了出来。他却告诉她,他不是明澈,不过是替明澈来寻她的。
是了,他是明澈的弟弟。好像唤作……明昭。
芾瞳恍恍惚惚的想着这些,马车穿过了集市,驶向了宫门。嬷嬷抬手掀了帘子,恭敬地对她说:“小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她依言下了车,走到宫门前,看着眼前巍峨高耸的宫墙出了神,直到嬷嬷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对着眼前面色不豫的公公莞尔一笑,小声道:“烦劳公公再说一遍。”早已有知趣的丫头不动声色地塞了银子过去。
那公公清了清嗓子,看着手中的折子问道:“可是江宁织造总督王宁德之女王敏夏?”
芾瞳微微一怔,这王敏夏,说的应该就是她了。
于是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应道:“正是民女。”
公公把折子递给她,看了她一眼,声音尖细:“进去吧。下一个……”
芾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迈步踏进了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