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邪的睡意顿时消散,目光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去。只见一个少女侧卧着,背对着他。乌黑的卷发散乱在光洁雪白的后背,而他的手此刻正搭在她圆润的肩头。脑袋里顿时空白一片,西门邪愣住了。
搭在那人肩上的手咻地抽回,许是力气太大,惊扰了那人。
少女的眼帘缓缓启开,不安的扭动身体,便要翻身。
西门邪一见,已经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忍不住惊叫一声。
正巧,被刚刚步出房门的西门妆听见。心下狐疑一阵,西门妆转步便向着西门邪的房间走去。
只是,她才刚刚走到房门前。门便忽然从里面拉开了,一道人影如风一般卷了出来,西门妆连连后退,侧身险险避开。
却是在那人从她身边跑过的一刹,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阿邪怎么了?”
西门妆的声音传来,西门邪这才镇定了些许,脚步猛的顿住,不敢回头,“二姐,大、大姐怎么会在我房里的…”
他的话让西门妆微惊,目光下意识的往屋里看去,只见那张大床上果然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天与她作对的西门雪。只是——她此刻用被子裹着身体,面红耳赤的坐在西门邪的床上,神色慌张,看见西门妆的一刹,脸色刹那转青。
“大姐?”西门妆拧眉,再三打量那间房,的确是西门邪的房间没错,那么西门雪怎么会在这里!
“你看什么看?出去,不准进来!”西门雪叫嚣着,面上微恼,分贝却是格外的高扬。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记不得了。怎么大清早醒来,自己会在西门邪的床上躺着?而且一件遮身的衣服都没穿!要不是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合异样,她一定会以为昨晚她和西门邪做了什么。
要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西门御和蒋钦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西门妆站在门口,没有在往里一步。西门邪始终背对着房门,显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一大清早起床,在自己床上发现一个*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这、这叫什么话!
不消片刻,西门御和蒋钦也赶来了!顿时,西门雪与西门邪同床共枕一晚上的事情暴露了,两个当事人半个时辰后被西门御叫去了书房。而西门妆则坐在客厅里吃着早点,时不时听见书房里西门御隐忍怒意的教导声。
发生这样的事情,西门御生气也是应该的。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只怕西门雪和西门邪以后也用不着成家立业了!西门家的脸面也被他们败尽了。
只是,西门妆想不通,好端端的,西门雪怎么会跑到西门邪床上去的?
“小姐,要不要为您再续一杯牛奶?”沈尔温润的嗓音响起,打断了西门妆的思绪。
少女轻轻咬了一口起司面包,望了沈尔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昨晚沈尔也怪怪的,说什么被下药了!
难道,和西门雪有关?
七点半,林肯车开出了西门家。而今天车上却只有西门妆和沈尔两个人。因为早上的事情,西门雪和西门邪被西门御留在了家中,说是等到把早上的事情问清楚,才让他们去学校。
其实今天去不去学校都可以,运动会而已,不会上课。
——
风从车窗外灌进,西门妆的目光始终望着窗外,为那一闪而逝的风景迷离。
许久,久到车在明德高校门前停下。沈尔解开了安全带,正欲下车,那少女才幽幽的回眸,目光紧迫的盯着他,道:“西门雪和阿邪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西门家的别墅里,除了沈尔有这样的能力,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去开车门的手顿住了,少年回身,意味深长的看着西门妆,无辜的眨眼,“怎么可能,如果是我,我一定把自己弄到你床上去!弄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温柔浅笑,满脸无辜,话语真诚,西门妆愣了愣,倒还真的信了。
西门妆下车,在车门前顿住,忽的面色一变。刚才沈尔的话,她再次回味起来,才发现其中深意。
等她准备发难时,沈尔已经闪得老远去了。
沈尔隐忍着笑意,已经步进了校门。他没有回头,只是埋头逃跑,生怕西门妆回过神来,来追杀他。
可是步子才刚刚转过校门,便转上了他近些日子,最不想撞见的人。
“嗨!沈尔!”少女爽朗的声音唤他,沈尔脸上的笑当下褪去,面上染上寒霜。
阴沉着俊脸,扫了那站在树下等他的姚佳,步子笔直向前,丝毫没有过去的意思。
他不过去,姚佳却是向他步了过来。顿时,两人成为了校园里的焦点,行人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总忍不住回头看看。自从来了明德高校,沈尔已经悄无声息的成为了学校里新一届的校草。况且,他与西门妆经常同进同出,金童玉女,校草校花的名声早就远播。而今大家看见他身边换了一个女生,自然会私下八卦。
更何况,随后赶到的西门妆,也是阴沉着一张脸,那神情,像是要杀人似的。
西门妆回到教室,只看见苏寒陪着孟晓久说话,而丁晨则坐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接话。独独没看见沈尔,心里的怒意慢慢散去,目光下意识的寻望一圈,未果。莫名的,她心里生出一抹不爽的情愫,似乎急切的想要找到沈尔。